虽然工人跟着起哄，但是好歹这也是工厂食堂，所以他们也只是开几句玩笑而已。
何雨柱硬着头皮把饭打完了。
等中午饭点一过。
他就把秦淮茹叫去了后厨，直截了当的说道。
“不行，你这个食堂主任还是最好别干了。”
“为什么？”
“今天中午的事，你就忘了？人家指着你的鼻子笑话你，你就不觉得生气？”
“我气什么？他们说就说，反正我当食堂主任一个月能多领五块钱的工资。”
“就为了五块钱的工资，你连名声都不要了？”
“名声又不能当饭吃。”
秦淮茹腆着脸这么说了一句，说是不在乎名声，其实她以前一直挺在乎这个的。
只不过这两年被何雨柱得了好，每天被领着去外面的小单间里面折腾。
久而久之，她也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了，甚至要不是何雨柱已经和秦淮茹结婚了，她非得让何雨柱把她娶了不可。
何雨柱没想到秦淮茹竟然这么倔。
正所谓人言可畏，这年头街坊邻居的本来就经常走动，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让人念叨个十几年。
他和秦淮茹因为食堂主任这件事，说不定也会闹得院儿里邻居议论。
到时候，娄晓娥非得和他闹一场不可。
何雨柱一门心思的想劝秦淮茹别在食堂当这个费力不讨好的食堂主任了，最好现在就回一车间去老老实实的当车工。
没想到秦淮茹就是舍不得她这每个月五块钱的额外工资。
何雨柱一看劝不住，真想收拾她一顿。
不过就像之前起哄的那些工人们说的一样，他要是和秦淮茹在这后厨整出点儿动静来，那汤汤水水的都好说，要是被人逮住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和秦淮茹现在是被其他打饭的女工孤立了，可以说，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抓他的错误，看他的笑话。
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和秦淮茹在这里搞那些把戏？
何雨柱仔细一琢磨，心中暗道。
“真要这么说的话，秦淮茹说的好像确实也没什么毛病，自家人吃自家饭，反正是自己得了实惠，管别人说那些闲话干什么？”
他仔细想想，如果李怀德和许大茂出的馊主意就是想搞臭他和秦淮茹的名声的话，那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这些流言蜚语来得快，去得也快，过段时间说不定就没人说闲话了。
想到这里，何雨柱虽然感觉这件事还是有点不太对劲，但也没有逼着秦淮茹离开食堂了。
中午饭吃完。
何雨柱又开始准备晚上的食材。
在这种大食堂、大饭店上班，那就是一天到晚都忙得不行。
难怪很多当厨子的人回家都不乐意做饭。
这一天天就看着这些土豆白菜，人都要麻了。
何雨柱不声不响的从菜筐子挑着土豆，秦淮茹见了便说道。
“我去帮你叫两个人过来吧，你一个要削到什么时候去了。”
“帮忙？”
何雨柱心下暗暗发笑，这小寡妇还是搞不清状况。
不过他有意让秦淮茹去吃点苦头，便摆了摆手道。
“行，你去喊点人来把这筐土豆给削了。”
秦淮茹一转头还真走了出去。
她走到了正在闲聊的几个女工面前，招呼道。
“周大姐，来，我们帮着去把那两筐土豆给削了。”
秦淮茹和和气气的招呼一句。
没想到那个岁数最大的周大姐非但没有去后厨帮忙，反而酸了一句。
“秦主任，你好大的威风啊。”
其余几个女工也帮着呛声道。
“就是，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本事没多大，这架子还不少。”
“……”
秦淮茹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偏偏在这个工龄比她大的女工面前，还真是没办法。
现在她是说也不好说，闹也不好闹，只能忍气吞声的转身走进了厨房。
刚一走进厨房，她一看到何雨柱就忍不住眼泪汪汪的。
何雨柱一看她这反应，非但没有上前安慰，反而幸灾乐祸道。
“嘿，你不是去喊人来帮忙吗？你哭什么？”
秦淮茹不服气道，“你说我哭什么？”
何雨柱笑道，“我管你哭什么，你就活该被她们欺负，反正你也是个没男人的寡妇。”
“你不是男人？”
“我是男人啊，问题是我是你男人？”
“……”秦淮茹刚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及时打住。
何雨柱得意的看了她一眼，不声不响的又低头削土豆去了。
说是削土豆，其实这年头的菜都贵重，土豆基本都是连皮一起吃的。
何雨柱只是把土豆淘洗一遍，把一些大点的虫眼和挖烂的地方削掉，所以削起来的速度并不慢。
秦淮茹见他自己都淘出来一大盆，便没有去帮忙，只是帮着把装土豆的筐拉到了灶台旁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后厨门口，见没人进来便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你说周大姐她们一天天的，在食堂上班也不知道来帮忙洗个菜，一天到晚只有那么闲了。”
“你跟我说这些什么？你看不惯，你去叫她们来帮忙啊。”
“我？我又叫不动她们。”
“你叫不动，我就叫得动了？”
“你毕竟在食堂干了这么久了，又是老师傅，你去叫她们来干活。她们不敢不听。”
秦淮茹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何雨柱这才反应过来，戏谑道。
“嘿，我说秦寡妇，合着你还真是不消停啊。你真以为这个食堂是你开的？”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什么叫食堂是我开的？都是在食堂上班，那你能干，我能干，她们为什么要在外面歇着？”
“那人家愿意歇着就歇着，你管人家的事干什么？你是厂里的领导？你给周大姐她们发工资？”
“我……我是食堂主任不行吗？”
“得了吧你，还食堂主任。”
何雨柱懒散一笑，惹得秦淮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攥着衣角在旁边气呼呼的站着。
这也幸亏她这两年一直是个受气媳妇儿，这些闲言碎语早就听习惯了。
换作是娄晓娥听到这些话，只怕抄起菜刀就冲出去了。
何雨柱故意损了秦淮茹两句，自然不仅仅是为了逗她看笑话，最主要的还是让她明白眼下的处境。
这一个月多五块的工资可不好拿。
如果这头一个月都熬不过去，还是干脆回车间上班算了。
秦淮茹不声不响的在旁边闷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似乎脾气也消了，问了一句。
“下午买菜，你跟我一起去吗？”
“买菜？买菜不都是厂里的人去采购吗？你也要去？”
“赵主任说这头几天是厂里的老员工带着我去，等过几天就该我自己去买菜了。”
“真的假的？”
何雨柱抬起头看了秦淮茹一眼。
“这么大的食堂每天米面粮油这么多东西，都是你一个人去买？”
“嗯，麻烦是麻烦了一点……”
“这是麻烦的事儿吗？这压根就不正常。”
何雨柱把最后两个土豆捞起来，看也不看就扔到了一旁的菜筐里。
“你这个食堂主任，我看确实有点麻烦。”
秦淮茹不解道，“怎么了？”
何雨柱皱眉道，“这样吧，我看下午我抽空和一起去一趟，看看买菜是什么情况。具体是怎么回事到时候我们看看再说。”
何雨柱现在也拿不准李怀德和赵主任在搞什么鬼，他一开始还以为食堂主任这个事，一开始是李怀德的蓄意报复。
毕竟李怀德拿了半斤猪肉哄着秦淮茹去库房，差点把她给弄了。
何雨柱找过去坏了他的好事，李怀德肯定是怀恨在心。
但是现在看来，秦淮茹当食堂主任这件事这么快就被批准了，而且还是财务办公室拍板的。
那这件事或许单凭李怀德这个副厂长和许大茂这个普通职工还没这么大手腕。
轧钢厂毕竟有这么多人，光是副厂长就有好几个。
李怀德虽然是副厂长，但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更何况食堂主任和食堂改制的事，按照李怀德和赵主任的说法，应该是厂里早就讨论过了的。
按理来说，食堂改制，要改善厂里的伙食条件应该会花不少钱才对，而且这个食堂主任的人选也一定需要慎重考虑。
怎么现在随随便便就拍板让秦淮茹这个又没本事又没关系的普通女工当这个食堂主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厂里说是改善伙食，这钱又一分钱没多拿。
这搞来搞去的，反倒是让秦淮茹和他都挺尴尬的。
何雨柱心里隐隐有一个不太靠谱的猜想。
“该不会是厂里有人把食堂的伙食费给吃回扣了吧？”
一想到这里，何雨柱压根就没心思做饭，直接把菜筐搬到灶台上，像是剁猪草一样咣咣就是一顿砍。
没一会儿就被这些土豆切好了。
切好了之后直接倒进大锅里一顿煮，这就算是一道大锅菜了。
可惜这年头的猪肉不太宽裕，要不然做个土豆红烧肉，那简直是绝了。
何雨柱把菜做好，转头又把上午没吃完的窝头给摆上蒸笼，招呼秦淮茹道。
“你去和周大姐她们说一声，就说我和你跟着厂里的人去买菜了，让她们到点就自己把菜端出去。”
“我不想去，你去说吧。”
“嘿，你这小寡妇平时不是挺气性的吗？”
“……”
秦淮茹闷着也不说话。
何雨柱见她闹别扭，说是想看她笑话，不过仔细想想那几个女工说些话来也伤人。
何雨柱虽然平时很喜欢捉弄秦淮茹，但是好歹也是这么长时间的姘头，又怎么舍得真让她去挨一顿嘲讽。
“行，那我去说吧，你把这些菜板什么的都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儿赶紧去市场上卖菜。”
“这才四点多，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说我急什么？”
何雨柱看了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脸一红，没好气的恨了他一眼，嗔道。
“你就不能歇一天？”
“歇一天？一天没把你弄到位，你睡得着？”
“……”
秦淮茹的脸越发的红了，也没心思和他打岔。
何雨柱说是一副大西北糙汉子匪里匪气的样子，但是这话说完，还是转头帮她去通知周大姐去了。
周大姐几人正在食堂外面聊闲天。
何雨柱刚从后厨走出去就听见她们在议论。
“周大姐，我要不进去看看？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帮个忙，免得下午食堂开饭了，饭还没整好，到时候我们都要挨批评。”
“你去看什么？人家不嫌你碍事就行了，我看你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别到时候去打扰人家的好事，人家回头还嫌你碍眼。”
“就是，说不定那俩儿现在正弄着呢。”
“真的？”
一个女工说着就要去后厨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