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了我的钱，这笔账我过两天再跟你算，我现在赶着去医院，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你去医院干什么？”
“我媳妇儿快生了，我把她带去医院先住院，等着过几天就在医院生孩子。”
“生孩子不是不能提前住院吗？”
“你说不能提前就不能提前？有钱什么医院不让你住？”
“……”
听到他提起钱，秦淮茹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问道。
“雨柱，那……那我在厂里借的那些钱，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想办法？你让我帮你想什么办法？你让我介绍你去卖？”
“……”
秦淮茹抿了抿嘴，这下不敢说话了。
她看得出何雨柱现在还在气头上，所以犹豫了一下也没好意思继续追着他想办法。
何雨柱本来直接起身就想去医院看看娄晓娥，不过眼角余光瞥见秦淮茹那垂头丧气的样子，突然又意识到她现在心里只怕也不好过。
毕竟谁也没想到这年头工厂的财务还能卷钱跑了，当初赵主任还是领着秦淮茹，煞有其事的说让她当这个食堂主任，秦淮茹说不定心里还美着呢。
现在秦淮茹到处借钱又把他的家底儿都卷走了，全都砸进了食堂里面，虽然说是为了食堂的正常经营，但是间接的也掩护赵主任卷钱跑路了。
这件事最后说不定还扯不完的烂账。
何雨柱看着她浑浑噩噩的样子，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秦淮茹一愣，下意识的抬眸瞧了他一眼，迟疑道。
“嗯？”
何雨柱冷笑一声。
“怎么个意思？你还真想出去卖？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地方？”
秦淮茹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地方？”
“嘿，你还真敢问，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个浪货。”
何雨柱故作气愤的骂了一句，顺手又在她皮股上甩了两巴掌。
秦淮茹哪还不知道他这是在和她逗乐，虽然心情有些沉闷，但还是看着他劝了一句。
“我看你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娄晓娥吧，钱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
何雨柱冷笑一声，故意玩笑道。
“说真的，我倒是有个办法，你家不是有三个孩子吗？你把那小槐花卖了或者是把棒梗卖了也行，一个小孩儿最起码能卖一百多块钱，来钱又快，家里还少张嘴吃饭。”
“这话是你这么说的？！我秦淮茹就是去讨饭，我也不会卖了孩子！”
秦淮茹恨了他一眼，这下倒是一扫之前的阴霾，来了脾气。
何雨柱见她打起了精神，这才没有继续开玩笑。
说实话，这次的事，他老早之前就有预感，也就是秦淮茹这傻婆娘才会信赵主任的邪。
何雨柱在旁边看着赵主任说话那样子就知道不对劲，没想到一直拉着她，她还要闷头闷脑的往坑里跳。
何雨柱知道秦淮茹虽然是个贪小便宜没够的女人，但是脸皮其实挺薄的，很怕街坊邻居说闲话，便问了一句。
“你在厂里借了多少钱？”
“我找一大爷借了四块钱，一车间的老宋那儿借了一块钱，还有于海棠那儿也借了两块钱……最后还找许大茂借了三块钱，总共加起来有三十六块七毛四分钱。”
“什么？！你找许大茂借了钱？！”
何雨柱没有因为这三四十块钱的外债担心，一下子就发现了一个盲点。
说实话，这三四十块钱都无所谓，唯独秦淮茹去找许大茂借钱，他接受不了了。
他皱眉质问道。
“许大茂为什么要借你钱？你怎么找他借钱的？”
秦淮茹还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只是心虚的解释道。
“我去广播站找于海棠的时候，碰巧许大茂也在办公室，我就说了一句食堂缺点伙食费，让他们帮帮忙，许大茂就说借我三块钱。”
“真的是这样？”
“真的。”
“他没带你去库房？”
“他带我去库房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换钱啊。”
“……”秦淮茹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直接恨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也没在乎她的眼色，只是冷笑道。
“秦寡妇你最好看好你的褲档，你别以为你生了孩子我就试不出来，我告诉你，我可闻着味儿的。”
“我呸~你属狗的？”
“哼，你试试。”
何雨柱冷笑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聊。
眼下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还是钱的问题。
秦淮茹这傻婆娘，这次总共就垫进去一百多块钱。
幸亏，这里面的大头是何雨柱自己的钱，她在厂里其实也没借多少钱。
要不然她非得去卖不可。
这也幸亏这年头经济大环境还不太发达，换做是几十年代之后那种商业环境，随随便便来个骗子都能骗个几十万。
到时候，如果秦淮茹还这么傻乎乎的去借钱垫资，那怕是不死也得脫层皮。
何雨柱虽然赶着去医院看娄晓娥，不过想了想，还是去把窗帘拉了拉。
秦淮茹看着他这动静，迟疑道。
“你不是要去医院吗？你现在要弄？”
“老子乐意。”何雨柱故作匪气的看了她一眼。
他说来霸道，其实主要是担心秦淮茹心里的压力太大。
他对于这件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早有预期，不过秦淮茹是一门心思奔着捞钱去的。
现在钱没捞到还倒欠了这么多钱，还都是厂里熟人的钱，她的心理压力肯定也不小。
何雨柱刚才估计开玩笑说把棒梗和小槐花卖了，也是为了激一激她，免得她真的想不开，到时候出什么事。
这三四十块钱，说实话对她而言确实有点难，但是对于何雨柱而言其实也不算什么，实在不行，再去粮站捣腾一下粮票也能赚点儿。
他不声不响的把秦淮茹抱上坑头，轻声道。
“谁让你去找许大茂借钱的？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离他远点儿，你是不是听不懂？”
“……”
“分开，我今天必须好好检查检查。”
“……别闹了。”
“闹？你觉得我现在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我不怕告诉你，你别让我逮到证据，要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淮茹俏脸一红，说是不乐意，但是看着何雨柱这煞有其事的样子，只能缓缓抬了抬腿。
该说不说，这小寡妇说是家里条件不好，少吃少穿的，这身材还真是不赖。
何雨柱不声不响的和秦淮茹闹了一会儿。
秦淮茹本来还惨兮兮的，不过这次或许真是怕了，竟然难得的积极了一回。
那妖里妖气的样子，还真是让何雨柱难得的开了眼界。
………………
何雨柱这边忙里偷闲的安慰好了秦淮茹，临走之前没忘了叮嘱她几句，让她别太往心里去。
虽然何雨柱自己的家底儿都被这傻婆娘卷干净了，但是回头还得安慰她别做傻事，想想也正是不好说。
他和秦淮茹交代好之后，转头又收拾着回了院儿里。
这会儿功夫，娄晓娥还在医院里住着，住院费还没交呢。
他现在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硬着头皮去找自己的老丈人。
他一路走到了后院，正巧看见娄晓娥家里的门开着。
他赶紧走了进去，正好看见娄晓娥他爸在客厅里，便打了个招呼。
“爸。”
“雨柱？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送晓娥去医院了吗？”
“额……对，人刚送过去，病房也安排好了，现在就是那什么……”
“你没医药费？”
“……对。”
何雨柱尴尬一笑，说实话，一个大男人自己媳妇儿住院生孩子还找老丈人要钱，还真是有点尴尬。
当初结婚的时候就没送彩礼，现在一出事就找老丈人要钱，这日子过得倒像是个上门女婿一样。
正当何雨柱犹豫着要不要再解释解释的时候，娄晓娥他爸倒是二话没说，拿了一顶黑色的大檐礼帽，招呼道。
“走吧，先去医院看看晓娥。”
“行。”何雨柱见老丈人都没提钱的事，他也没有多问，老老实实的就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一路走出四合院，转头就走了两条街到了妇幼医院。
这京城别的不说，就基础设施各方面的确是最好的。
就连这个妇幼医院也是一栋七层的小楼，虽然这年头经济不算发达，但是里面的医疗设施各方面还是相当不错。
当然和几十年后的环境比起来，那肯定还是差远了。
最起码医院的门窗都是铝合金的，这会儿的门窗大部分都是木头的单层玻璃，最多上面刷点黄漆。
不过就这条件，也比四合院里好多了。
整个医院都刷了一层白色的腻子，又用青漆在过道两边的墙上刷了一人多高，再往上就刷白。
地板暗红闪光，能照得出人影子来。
这些青、白、黄、红的装修风格，在这个年代属于是高档的精装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