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卿笑了。
“感谢赞赏。”
“像沈兄般的人物,本就不会把浮萍书院的那干人放在眼内的。”
“既蒙沈兄瞧得起,我自然也不愿与书院为伍,毁了自己在沈兄心中的形象。”
她忽然把手中酒葫芦掷下。
“沈兄与外家武夫对拳,虽未受创,骨骼却不免耗损。”
“我家秘藏的虎骨酒,温养筋骨之效可称一流。”
“有缘再会的话,沈兄请我喝一壶望月楼上的女儿红,就好。”
沈澄接稳葫芦,抬头一看,已不见薛清卿身影。
他倒也没感到诧异。
寻常家庭的小姐,绝不会在目睹一场血腥厮杀后,仍若无其事地向他搭话的。
薛清卿自然也是一位高手。
至于有多高,沈澄心中却没定数。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意思。
但他的注意力,一直被那对时欲破衣蹦出的大玉兔分散了不少。
如果非得要说的话……
沈澄想起了官道上疑似剑修的酒红少女。
锡卢国的这座京城,看来并不像某些人想象般那么小。
酒入肚肠,热辣如火。
熊熊烈焰余温不散,温养的又岂止筋骨,五脏六腑,皆得补益。
他望着已然无人的墙头,轻声感慨道:
“只不知那望月楼的女儿红到底有多妙,能够与这酒相比?”
……
望月楼和云锦楼,沈澄早晚也是要去的。
只是在这之前,得先到城西的赐宅一趟,取了御赐的金银财物随身。
沈澄脚程甚快,没两刻钟,便到了离宫时宫中太监交代的地址。
雷老儿说过,这次贵妃存心以金银财帛换他效力,出手必然不会手软。
即使如此……
这座宅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光是进门后的空敞前院,就比沈澄在焚香镇的老宅大上三四倍。
花鸟纹八角庭柱、菊雀替、蝴蝶灯梁托。
四方廊道横梁雕金漆木蛟,前有双狮抱鼓石,后有假山荷花池。
哪怕是殿上议政的高官们。
只怕也不是人人能住在这般华贵的大宅里。
双狮石前,锦绣侍女跪坐相迎。
“奴婢听雪,已为老爷打点好诸般细务,老爷随时也可入住。”
沈澄问道:
“今早赐的宅子,中午便已打点好了?”
听雪恭谨应道:
“此处本是前兵部尚书的府第,因其在殿上冲撞娘娘,被贬外地,空出了京城的宅子。”
“宅中仆役旧人,暂一并沿用,因此倒是不必多少准备。”
“老爷若是感到不妥,奴婢三日之内,即可把家仆、婢女、帮厨、马夫等统统换上一遍。”
“住在城西的,均是我国一等一的达官贵人。”
“愿为老爷服务的下人,城中要多少有多少。”
沈澄不愿为这等小事耗费精力,只道:
“随你安排吧。”
“府中金银,收在何处?”
听雪说道:
“娘娘赐下黄金百两、白银一千两正,均在老爷寝室。”
“便请老爷随奴婢去。”
起身之时,腰肢轻扭,细如蒲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