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两位社恐萝莉同窗,王若盈要表现得洒脱自然得多。
这正主还没到呢,就半点不见外地向心美搭话了:
“多年没跟大师打过牌了,这些日子以来,庵中诸位大师可还安好?”
心美那张总是带着嬉笑的脸,此刻同样笑容灿烂:
“诸位师兄弟都安好,檀越有心了。”
“心颖师妹、心明师弟对檀越也十分挂念,常说檀越游戏人间,却有佛心洒脱意。”
王若盈笑道:
“过奖,过奖。”
陈芷菁在旁听得直反白眼,心想这两人的对话真是假得要命。
王若盈的性子如何她还不知道。
洒脱是洒脱,佛心二字简直无从谈起。
什么“游戏人间”,分明是在讥刺王若盈是个烂裤裆,肉身布施的女菩萨。
难为王若盈肯定听懂了,却仍是挂起一张笑脸不露声色。
装,继续装。
陈芷菁实在不明白,以这家伙的性子,是怎么样练出这么锋锐的飞剑的?
王若盈与心美并没有更多的话好说。
她虽然是个很有城府的人,最厌恶的却也是同样很有城府的人。
特别是眼前这个比她多活了数十年,处世的经验比她深得多的和尚。
于是她很快把目光移向了第二个人,一个作道冠打扮的中年美妇。
她的道袍火红,细密发丝却作银白色。
单从这点已可见出,她在道门正宗“雁火莲华功”上的造诣。
就算尚未圆满,也已相差不远。
王若盈笑容可掬地施了一礼:
“可是炎云观柳观主当面?”
“素闻观主虽是道门名士,一手‘雁火留痕刀’却杀力无穷,犹胜先天武夫。”
“在这锡卢国中,近来恰巧也出了一位少有名气的刀客。”
“更恰巧的是,听闻他杀过贵观下宗的掌教弟子!”
柳玉茹的面色,似乎打从出娘胎起就冷若冰霜。
与她赖以成名的火系功法颇不相衬。
听了王若盈相激之言,也只是微微皱眉:
“江湖厮杀,成王败寇,没有动辄就为门中弟子出头的道理。”
“不过,如果这位沈侯坚持站在本座的对立面。”
“本座自然也不介意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晚辈。”
她这话的口气似乎很大。
但王若盈却没觉得她在开玩笑。
炎云观素来是与白云庵齐名的名门,执一州道门之牛耳。
身为这代观主的柳玉茹,
理论上是与白云庵主心澄对标的存在。
如今白云庵主已然失踪,柳玉茹无论实力还是地位,都比邻座的心美高上一线。
当然,王若盈不是那种被虚名所骗,不看实绩的蠢货。
十余年前,柳玉茹就在正道南下狮海剿灭海贼之役中。
亲手斩杀过恶名扬遍四海的大海贼“长臂猿王”!
长臂猿王是众所周知的武道四段,先天高手。
实力与王若盈年前斩杀的,年老力衰的“活修罗”罗应泰,相差不会太远。
换言之,当时的柳玉茹,与王若盈至少是同一个层次的高手。
而在王若盈眼中,自己当然比沈澄强,强得多。
柳玉茹腰间的烫银雁翎刀,自然也是要胜过沈澄佩戴的金冥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