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农家棋牌室。

四个中年男子围坐在四仙桌搓麻将。

“三条！”

“胡了！”

“猴子，你运气够好啊，都连胡三把了。”

被唤作猴子的男子真名叫袁初，猴子是他的江湖绰号。

他姓袁，别人习惯性称呼为老袁，袁和“猿”同音，叫着叫着就变成了猴子。

袁初叼着香烟收钱，得意洋洋半开玩笑道：“连胡三把算什么？我今天要把你们赢得裤衩子都输给我，哈哈！”

他这人本来就生的丑恶，脸上还有一道疤。

这不，笑起来显得狰狞无比。

左侧穿银色休闲西装胖子道：“就你？今天你要是能把我输的裤衩子都没了，我从这爬出去。”

袁初调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

话没说完，他放在旁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接个电话。”袁初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才按下了接听键，脸色也变得恭敬起来，“瑶瑶姐，你好你好。”

那头传来青年女子声音，“今晚去吓唬個人。”

袁初迟疑道：“我有个朋友今天从外地过来，能不能明天办事？”

青年女子不满道：“让你干点事婆婆妈妈的，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这样？我就问你一句去不去？不去我找别人！”

“去！”袁初连忙陪笑着回应道：“你瑶瑶姐让做的事，我还能不去？”

青年女子嗯道：“待会我把这个人的照片和大致行踪发给你，记得，吓唬一下就行，千万别真的伤害到他。”

袁初道：“我晓得，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青年女子没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袁初朝左侧看去，“苗哥，今晚不能陪你玩通宵了，老板让我做事。”

被唤作苗哥的人是个胖子。

苗哥道：“怎么了？”

另外两人也看过去。

袁初道：“老板让我吓唬人，嗨，前几天我刚做过这种事，对方是一个怂包中年人，我都没出马，只是坐在车里，让手底下兄弟去威胁了两句，结果那中年人就吓得险些跪地求饶，听老板刚才的语气，今晚估计也是这种事情，哎，她啊，老是让我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都懒得做这些事。”

苗哥笑道：“吓唬一个人能花多少时间？这样，夜里我陪你去，等到处理完事情，咱们再回来打麻将。”

袁初连忙摆手道：“别，别别，你都被条子通缉四五年时间了，别待会跟我出去做事被人举报再抓了，不然你千里迢迢过来，我安排你打麻将？早就带你去玩水疗了！”

苗哥没好气道：“搞得你没在通缉名单一样，你不一样被通缉了三年，待在原地还好好的？你能去，我就不能？吓唬个人能有什么事？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陪你去办事情，办完事情继续打麻将。”

袁初一想也是，“行，那到时咱们一起去，忙完事情吃顿宵夜，然后回来继续搓麻将。”

“可以。”

“别在外面吃，不安全，咱们身上都背着事情，别待会再被人看见举报，然后招来了条子，吓唬完人就回来，让我老婆做两个好菜下酒。”

另外两个人也答应了下来。

这边刚商议完毕。

袁初的手机“叮咚”一声响，有信息进来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青年女子发来的目标信息。

目标是一个帅气小伙，看着瘦瘦弱弱的，好像很容易被收拾服帖。

袁初暗暗把名字记住，“陆离？”

……

夜晚，十点多钟。

陆离刚和烈焰宝贝完成第一次“合体”直播带货。

还别说，效果真不错。

今晚热度没前天高。

直播间人数一直维系在一万左右。

销售额还可以，达到了三十一万四。

按照百分之十五分成，自己又能拿四万七千多。

这笔钱要下个月随工资发放，陆离知道，自己想要尽快全款买豪车暂时指望不上了。

今晚直播人气是远不如前天。

这倒不是因为烈焰宝贝加入丢失了人气。

相反，如果没有她参与，兴许直播间人气会更差。

陆离明白为什么。

前天是因为沾了凶杀案的光。

毕竟当时案子震动全网。

自己第一次公开露面。

吸引大量观众来看很正常。

今天热度没那么高，人气自然而然回落。

这还是因为陆离用魔术吊着观众。

以及烈焰宝贝本身自带不少粉丝。

否则啊，今晚销售额根本不可能那么高。

不得不说，之前柳可馨让选择合作方式，自己选择第一个太明智了。

陆离相信接下来直播间人气还会往下掉，一直到恢复“正常”。

他估计会维系在五六千人样子。

至于之后能不能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陆哥，莪先回去了。”

“好的，李小姐，今晚辛苦你了。”

“老大，这会没有公交车了，能不能捎我一程啊？”

“没问题，小赵你跟我来，其他人下班吧。”

陆离和烈焰宝贝、同事们告别，带着搭车的小赵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小赵一边走一边有些纳闷道：“老大，以后咱们直播带货，该不会每次都几十个人盯着看吧？我今天稍微失误了一点就被周经理骂的狗血淋头，压力太大了。”

陆离笑道：“你把事情做仔细点不就不会挨骂了？嗯，放心，这只是暂时的，等到咱们直播进入正轨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督战了。”

今晚虽然是第二次直播，不过周经理、林副经理等人还是主动加班，留下来观看效果如何。

当然，还有营销部、行政部等前来配合的人手，总共三四十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