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很开心……”

“我终于有个认我的孩子了……但是我从没给人当过师父……”

“这些年，我也知道……我确实不够格……”

“不过，你能不能……再像那天一样……”

“叫我一声‘师父’！”

李慕玄沉默。

“就一声也不行么……”王耀祖满心期盼。

李慕玄心中别扭，默不作声。

王耀祖想扭头看看李慕玄，却没有力气，只能轻轻合上眼睛，再次喘了一口气。

多年相处，王耀祖也算是了解李慕玄。

只是总有那么一点念想，此刻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知晓李慕玄从来都想去三一，那天叫师父，不是给自己听的，只是为了气左若童罢了。

“你既然不愿意叫，那就算了吧。”

王耀祖颓丧不已，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生气，脸色灰白。

“只是那三一的小崽子，你打不赢他的，切不可去报仇，江湖之大，何处都可安身，千万不要自寻死路！”

王耀祖想起夏江当日接连打伤自己和苑金贵的场景，郑重告诫。

话一说完，王耀祖想伸出手，磨磨李慕玄的脑袋，伸到半途，他的手就无力的垂下去，没了声息。

……

李慕玄给王耀祖安葬好，小小的坟包孤零零立在野外，坟前竖着一块碑，碑上刻着“王耀祖之墓”五个大字，以及几列小字，大致记录生平。

上完三炷香，李慕玄起身，脸上表情渐渐恢复平常，只是心情烦闷，没什么笑容。

在李慕玄身后，王耀祖生前的狐朋狗友都在，前来送这个老朋友一程。

“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一起来的全性问道。

李慕玄冷眼看着他们，什么话都没说。

“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名全性了！”

“我和那杀了老头子的凶手，不死不休！”

李慕玄双目赤红，情绪终于在王耀祖死后爆发出来。

自己可以不认王耀祖这个师父，但是其他人绝对不可以欺负老头子！

谁也不行！

“嘿嘿，我还以为你会再跑到三一门去学艺呢，毕竟你还没正式加入全性，左老儿也挺看重你的……”身后的全性一声怪笑。

“哼，天下除了三一门，我就去不得其他地方了？笑话！”

“今天你们都在，与我做个见证！”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名全性了！”

“什么三一门？我李慕玄也不稀罕！”

“好嘞，我去把消息传开，让大家伙都知道。”

一群人闹闹哄哄地摆了一桌，连着王耀祖的丧席，和李慕玄入全性的庆宴一道吃了。

加入全性，后面有什么打算么？”

“哦，我打算蛰伏起来，先见过掌门，学一些本领。”李慕玄随意道。

“夏江杀了老头子，这笔账不能不算……”

李慕玄心中怨恨，他不能单独行动，必须要得到全性内部的支持才行，包括那个神秘的全性掌门。

无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