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爆,你说这家伙的衣服究竟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
利维尔脱下了希尔曼的服饰放在壁炉前观察。
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流光,他很好奇这光明使袍的缝制原理。
既然能够免疫魔法伤害,那么以后可以想办法制作几套。
正蹲在椅子上用画笔涂鸦的金克丝嘟哝着嘴巴,“我也不知道。”
“你觉得好看吗?”
她俨然一副画家的姿态。
回头看着迷迷糊糊的希尔曼,利维尔用画笔给他补上了一个马戏团小丑的粉红鼻子。
嗯~这样看来就顺眼多了~
塞拉斯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袖手旁观。
他对于这两个家伙属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只想知道你这麻醉毒气大概还要多久才能恢复清醒?”
利维尔剥开糖果放入爆爆的嘴巴,“正常来说随时都有可能。”
谈话的间隙,只觉得头晕目眩的希尔曼咳嗽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四肢都被麻绳束缚,脸颊被画得乱七八糟。
“你们是谁?”光着膀子的他气息微弱。
内心很清楚既然数十名禁卫都被杀害了,待会迎接自己的结局会是怎样。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是害怕还是惶恐。
利维尔弯腰用脚踩在椅子上,“光明使者就只是一個噱头?”
“我怎么感觉你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呢?”
希尔曼麻痹的神经正在慢慢恢复。
他用额头狠狠撞向眼前的利维尔,“你们要杀就杀,没必要在这里啰嗦。”
听见这句话的金克丝干脆用枪管对准了他发红的脑门。
“这可是你说的哟!”
她随之用嘴巴发出子弹上膛的声音,“嘣~别紧张,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主要有人还不想让你死。”
闭上眼睛的希尔曼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直流。
他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容迎面走来,表情顿时变得凝重。
“塞拉斯?”
他曾从自己父亲的嘴中听说这个狡诈恶徒的事迹。
“德尔赞之子,放松点,我们不会伤害你。”
塞拉斯亮出了腰间的皇室密文,“绑架你无非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天生硬骨头的希尔曼脸色阴沉,他不屑于在这种人面前放下尊严。
“我劝你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
“哪怕你将我的头颅给砍下来,我也不会替一个王国叛贼做出任何事情。”
“罪人就是罪人,一辈子也无法改变!”
面对谴责的塞拉斯默不作声,他只管坚守自己的道路。
毕竟总有一个人得来背负恶名。
旁边懒得看他们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利维尔索性夺走了密文卷书。
然后用锋利的匕首划开希尔曼的掌心。
“老子真是佩服,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
伴随血液滴在卷书的表面,竟然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这才是某种意义上光明使者的由来——
他们体内流淌着神圣之血!
眼见时间不早了,大家必须要尽快前往德玛西亚雄都的光明使者神殿。
否则会引发皇室的警觉。
塞拉斯吩咐手下看管被囚禁的希尔曼,好吃好喝的必须伺候着。
而且尽可能满足他的合理诉求。
“我们大概半个月以后就会回来,这期间就请你忍耐一下。”
“我只是需要借用你的身份让德玛西亚重回正轨。”
说完这句话,废弃别墅的大门就缓缓关闭。
塞拉斯做足了准备工作,甚至派人给其他城邦和流浪在外的魔法师传达消息。
大家会在约定的时候一同撼动这个腐朽的王国。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利维尔穿上这件光明使袍来套用身份。
自然是不愿意白干活的利维尔皱着眉头,“我说你脑子没毛病吧?”
“难道你还想要我帮你顺手解决嘉文四世?”
说句不好听的,这种行为叫做吸引仇恨。
坐在马车内的塞拉斯解释道:“进入光明使者神殿以前会有万民朝拜仪式。”
“虽然没有人见过这位新上任的希尔曼,但我们身上沾染的魔法气息肯定会被晶石给查出来。”
“所以只要你混入其中,我会想办法和你交换身份,剩余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思索之余,还是觉得不太稳妥的利维尔表现出犹豫的神情。
凡是合作就必须要拿出等价的筹码。
他在等待某人开口谈价。
塞拉斯也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两个人都算是老狐狸。
“只要你愿意帮忙,或许我不介意给你透露一点感兴趣的秘闻,怎么样?”
“比方说?”利维尔被勾起了好奇心。
颠簸的马车逐渐驶离了边陲小城詹戴尔。
塞拉斯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来自祖安可能不太清楚。“
“其实在德玛西亚也有一位痴迷于火药炸弹的家伙。”
“他的名字叫做庞贝,曾是皇室的御用炮火师,但如今被囚禁在福斯拜罗的一栋古堡内。”
“军队内传说他触碰到了不可估量的禁忌力量而丧失神智。”
哈欠连天的利维尔可不是什么白痴。
他将双手放在脑后依靠着枕头,“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骗我呢?”
“因为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况且我曾亲眼见过他一面。”
塞拉斯诉说了当时逃亡的经历,自己被追杀的途中竟误打误撞闯入了古堡。
他意外结识了这位庞贝,可是对方的精神状态有点崩溃失常。
也就是人们嘴中疯疯癫癫的样子。
结果这位失踪已久的炮火师在古堡内用烧黑的煤炭记录下了一连串的符号。
没人能够看懂其中含义。
这可能和他当初锒铛入狱的原因有关。
难免有点心动的利维尔故意下套,“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样子的吗?”
同样狡猾的塞拉斯没有上当。
剩下的部分可就是另外的价钱。
“只要你完成了咱们的约定,我绝对会告诉你这古堡的具体位置。”
“没办法,它得通过某种特殊的办法才可以到达。”
利维尔实在是架不住这种诱惑,干脆先答应下来。
作为一个炸弹狂人,他和吉格斯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庞贝究竟触及到了怎样的力量。
反正说归说,自己只是走一个形式过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