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表姐，霍媛。

二表姐，霍琪彤。

……

很多很多。

顾斐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看到了母亲的照片，就在七舅的旁边。

霍英！

霍老太抱住了顾斐，两人一同哭泣。

身后的霍家女眷，也是如此。

……

晚上，顾斐服侍霍老太休息，哪知对方没有一点困意，拉着他的手细数母亲小时候的趣事。

走路摔倒，门牙掉落，七子嘲笑了好一阵。

上学受到欺负，不告诉家里人，一个人跑到湖面哭泣，直到晚饭时间，才被霍老太找到。

还有，男生给她送情书，她看都不看，拿来点做烤鱼的火。

以及，遇到了父亲，闹着必须嫁。

成婚那天，七子挡在门口意图阻止顾天青，哪知小妹自己翻墙跳了出来，跟着顾天青离开。

要不是顾天青觉得不符合礼仪，带着母亲从正门回来给霍老太敬茶，大家都不知道她为了情郎偷跑出去。

“恨啊，遇到你父亲这个杀千刀的，骗走了我的心肝宝贝!”

霍老太一声哀嚎，眼里泪水直冒。

她似乎把顾斐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像，眉目真像。”

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眼睛。

眼中浮现出幼女追逐蝴蝶，她在身后追赶，可是转眼就长大成人，她再也追不上。

后来女儿离开了，一走就是好几年。

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男子。

走到母亲面前，笃定地告诉对方：

“娘，就是他了!”

那男子长得很是正派，霍老太也是相当满意，于是同意了亲事。

自己则躲回房间苦了好久。

女儿，再也不是自家人啦。

带着回忆，霍老太睡着了，手中紧紧抓住了顾斐的手。

顾斐就让她抓住，自己一动不动。

直到深夜，大舅娘到来，让顾斐去休息，她留下守着老太。

顾斐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见他态度坚决，大舅娘这才离开，眼中满是欣慰。

老人的睡眠，易早醒，天还没有亮就醒了过来。

看到顾斐守了一眼，满眼心疼，催促着快些去睡。

拗不过老太太，顾斐在霍怜的指示下到了母亲的房间。

霍老太自从女儿嫁人后，一直保留当初的样子，不让人撤离，也不许人入住。

女儿离世后，这里就成为她睹物思人的地方。

顾斐睡着了。

梦里见到了久违的母亲。

温和地冲他招手，目光宠溺，眼中只有他。

这一梦，既温馨又易苦。

醒来已经是下午，大舅娘过来喊，说老太太在等着。

到了地方，这才发现。

老太太一身戎装，铺天盖地的气势，摄人心魄。

完全没有昨晚柔弱的样子。

“老身问你，可愿苟且偷安，忘却先人教诲。”

霍老太质问顾斐，需求一个答案。

她担心顾斐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是一个主张和平的温和派。

“斐，一刻也不敢啊!”

顾斐跪了下来，冲着霍老太表达决心。

声音坚定如泰山，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