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猛飞速跑到木箱边,取木箱上的绳子。
此时,站在木箱边的这只母羊已把第三只崽产下来,正在舔舐羊羔子嘴里的羊水,小家伙出生趴在地上有点冷,身体微微颤抖。
王一猛顺手拿过一个草垫子,把小羊羔抱到草垫上,拿过干布几下子就把它身上的羊水擦干净,抱起放入箱子里晒太阳保暖,然后去取木箱上的绳子。
他的动作极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但木箱上的绳子太粗,不适合系在羊羔的腿上,他抬头四处寻找,几秒后起身朝一只公绵羊奔去,伸手抓住羊角,把它按在地上。
公绵羊不知道怎么回事,绵绵叫着挣扎,王一猛一只腿压住它的脖子,另一只腿跪在它的腹部,把它压的不能动弹,伸手拔出羊耳朵尖刀,将它身上的红色肚兜割断。
红色肚兜上有四条扁的布条,这种布条不会勒坏羊羔的蹄子,也容易往外拽。
王一猛拿着红带布条快速回奔,此时母羊不停地叫着,小羊羔子的舌头伸出,几乎快成紫色,乌黑的眼睛变得浑浊黯淡,带有一点血丝,眼看就要窒息死亡。
“阿妈,用这个先系住羊蹄子,然后把羊头和羊腿都推回去,让它先喘口气,咱们给它扶正胎位,拉着羊蹄子慢慢往外引产,这样就不会拽断羊羔的脖子。”
王一猛说着动手,把一根红布条系在一只羊蹄子的最细处。
“真有你的,居然能想到这样好办法,阿妈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乌日娜愣了几秒,随即明白王一猛的想法,说着她拿过另一根红布条,往小羊羔的另一個蹄子上系。
有很多技术看似简单,实际真的一点不难,只要捅破从无到有之间的这层窗户纸即可,但这层窗帘纸往往需要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十几代人的实践才能够捅破。
就比如当下香烟上的过滤嘴以前是没有的,也就是到了九十代初、中期才被创造出来,在此之前数百年的卷烟过程中,几十亿烟民硬是没有想到。
系好布条,乌日娜伸手握住羊羔的下颌骨轻轻往回推,得先让羊羔喘口气,但是母羊却不配合的往前蹿,不知道是肚子疼,还是头一胎没有经验,或者是这只笨羊以为,人类想要抢走她的孩子。
真是一只蠢羊......王一猛只能上前抓住母羊拎起,用膝盖压住羊的肩膀将它控制住。
紧急时刻没功夫跟它墨迹,只能使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不然羊羔快憋死了。
但使用这种简单粗暴办法的前提是,不能碰撞母羊的肚子。
果然,羊的懦弱的天性出来了,一旦被控制住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放弃。
乌日娜一只手按住羊的屁股,另一只手握着羊羔的下颌骨轻轻向后推,羊羔的头慢慢缩回母羊体内,只留一张嘴巴在外,顿时羊羔长出一口气,从鼻腔里冒出来几个泡泡,开始呼吸,变紫了的舌头逐渐恢复。
见王一猛找到了办法,乌兰图雅过来帮忙王一猛按着母羊。
此时给羊羔子正胎位很关键。
乌日娜轻轻捏着羊羔的嘴,把羊头往两个蹄子之间移动。
说着容易,做着难,羊羔子太脆弱了,而且母羊的产道太小,在这方寸之间,想把羊羔的头给扶正不是说说那么轻松的。
就在这时,那只被王一猛剪下红肚兜的公绵羊开始做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