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古大草原上,别说给狗缝针了,即便是骟牛骟马那么痛也都不打麻药。
骟马还好,就用刀子割破外面那层皮,把卵泡挤出打个结后割掉即可。
而骟牛的时候牛就遭老罪了。
草原上的骟牛和内地骟牛手法不一样。
内地一般都是一家一头或两头耕牛,找个兽医来用手术刀把牛骟了,然后当宝贝疙瘩一样照顾着。
草原上牧民家里养着数百头牛,每年秋天的时候都是十几、几十头的骟,不可能有专人照顾每头牛。
草原上的牛远没有马金贵,于是骟牛就用最古老最残忍一种方法:捶骟。
之所以用这种最古老的办法骟牛,是因为牛不像马那样是站着睡觉,裆部伤口不易感染。
牛是趴着睡觉,伤口接触地面容易感染,而捶骟则避免了感染的麻烦。
马骟过后必须立即牵着遛、不停地遛,直到卵泡里不再有血水流出方可。
而牛不管是刀骟还是捶骟,都要静趴休息。
捶骟是先拿绳子把牛捆上,在两腿之间放上一个木墩子垫住卵泡,然后拿木锤子硬砸卵泡,直到把卵泡完全砸碎为止,在此期间牛痛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那句卵泡稀碎就是由此而来。
捶骟后牛的卵泡会肿的如篮球般大小,几天后如果牛的身体将卵泡里那些稀碎的玩意儿完全吸收,那么骟牛成功。
如果骟后的公牛还是见到母牛就追,说明捶骟失败,那还得继续捶骟,直到见到母牛跟见到兄弟般,没有丁点儿的念想才算成功。
“阿妈,我来给它缝针,大青狗通人性,它不会咬我的。”
上辈子王一猛干过给畜生缝针的活。
他不想让大青狗再受到捆绑的折磨。
“这活你干过吗?”巴尔思问道。
“干过。我来这里之前,有天虎妞的哥哥被人借去打猎,被公野猪给挑了,当时我爸妈都不在家,就是我给缝的针。”
王一猛眼皮不跳地撒了个谎。
“干儿子,我看还是把大青狗绑住吧,草原上可没那么多防犬育苗啊!”
乌日娜担心大青狗护痛咬人,畜生就是畜生,痛极了就会咬人。
“阿妈,你相信我,它不会咬我的!”
王一猛笃定的说道,大青狗如此护主,面对强敌尚且死战不退,怎么可能咬主人。
王一猛左手摸着大青狗的头,右手拿着针线在伤口上比划给它看,说道:“大青,我是在给你治伤,等会儿可能会有点痛,伱得忍着点,不能咬我。”
大青狗看着王一猛,摇了摇尾巴。
铁钼尔忽道:“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个护具来!”说着转身出去,几分钟后拿回来一个硬牛皮做成的架鹰护具。
护具看上去很旧,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鹰的爪印。
三个年轻人互望一眼:老头隐瞒的真够深的,果然以前熬过鹰。
见铁钼尔好心拿来护具,王一猛戴在靠近狗头的右手上,他左手捏住大青狗肚子上的伤口,右手一针朝肉里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