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草原上的天气早晚冷,中午宛如夏天般炎热,马场里的汗腥味更加浓郁,这对人类来说是气味难闻,但对马来说就是荷尔蒙爆棚,这更让一些小公马不顾儿马子的撕打,频繁骚扰母马。
大半个马身被鲜血染红的白马嘶鸣着冲进马群,这更加引起马群的躁动不安。
马是最有记性的畜牲,旁边的马看见同伴的悲惨遭遇,就愈发恐惧人类,在儿马子的带领下,马群像炸了锅一样的四处奔跑,局面有失控的危险。
立刻有几名马倌骑马进场,将那匹白马从马群里驱离至场外,马群才慢慢平息下来,但观众对那父子仨的骂声依然不绝。
刚才父子仨那拙劣的表现,激怒了场边的观众,在大草原上哪有人这样对待马匹的,你们没有那实力,却偏偏想要驯服暴躁的白马,你们自寻受辱倒也罢了,却害了这匹白马。
这可是一匹难得的俊马呀!
经过这一场风波,这匹白马从此算是废了,人类在它身上留下的伤害永远也不能平息,以后只要是看见红色它就会惊恐尥蹶子,没有防备的人一旦被掀下马背,就有摔断手脚的风险。
这匹有潜力成为千里良驹的白马,算是被这爷仨活生生给毁了,以后只能沦为拉车马,没人敢骑。
由于白马伤在这爷仨的手里,这马也只能是他们的了,后继会有专人处理。
看着竹竿似的爷仨垂头丧气的离场,场边的观众吹口哨,喝倒彩的声音络绎不绝。
王一猛和铁钼尔走下塔楼,由于马场内的气氛燥热,王一猛脱掉了短袄,只穿单衣,这让他显得更加高瘦,顿时让人想起刚才那爷仨。
场边的观众中,有很多人认识铁钼尔:
“咦,这不是图卡铁钼尔吗,他怎么和一个汉人的后生在一起了?看样子他是要帮这個后生驯马啊!?”
“那后生是他的干儿子,也是他家的羊倌!”
“哦哦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个怕狼的汉人少年?”
“就是他!”
“听说他小时候掏狼崽子被吓,打那开始怕狼了,半夜听到狼嚎,有尿都得憋着。”
“这事我也听说过,所以他被送到图卡铁钼尔家练胆来了。”
“这胆儿练的怎么样了?”
“我听是图和坦家的二小子说,他现在还是听到狼嚎就抖腿。”
“你们别听人瞎说,这小伙子已经不怕狼了,我听说昨天早晨铁钼尔家杀死的三匹狼,其中有两匹就是这个小伙子杀死的。”
“拉倒吧!你们看,就他这小身板跟个纸片似的,估计一百斤都没有,他能打死两匹狼?打死两匹死狼还差不多。”
“打死两匹狼的事,是铁图卡钼尔说的,这还能有错?”
“图卡铁钼尔那是给他干儿子脸上贴金,你们却也信了。年轻人嘛,都要面子的,总不能被永久贴上怕狼的标签吧,这样以后还怎么讨媳妇?”
“也是哈,大小伙子了,走哪被人说怕狼也是挺难为情的。”
“咦?他们驯的是这匹银鬃蓝色斑驳马?”
“这是一匹好马呀,看它的外形和白马不分伯仲,就是不知道脾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