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钼尔朝他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
虽然银鬃蓝马已经嘴角有白沫,但它太过神勇,铁钼尔还是有些担心,关键的时刻拉不住它。
他见过太多的烈马在最后时刻,挣脱套马杆的束缚,逃出生天。
人为了自由尚能拼死一搏,何况习惯了在草原上无拘无束,任意驰骋的骏马!
这是一匹好马,冒点险也是值得的,以他的经验,这匹马应该还有冲杆的余力。
王一猛明白卡铁钼尔的意思是再耗它两分钟,冲着场边的乌兰图雅大声叫道:“阿雅,把我的套马杆送来!”
“套马杆断了!”乌兰图雅挥了挥手里只剩半截的杆子。
“去场边借一个!”铁钼尔大声对女儿说道,为了确保能驯服这匹银鬃蓝马,他不敢托大,等会儿要两根套马杆一起上。
今天这场驯马无论成功或者失败,都会传遍大草原,这不仅仅是一场驯马,也是一场荣誉之战。
铁钼尔话音刚落,场边有十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对乌兰图雅说道:“姑娘,用我的套马杆吧?!”
乌兰图雅一翻身跨上花马:“要五米长的。”
“我的套马杆是五米长的,姑娘接住!”
那名驯服银鬃枣红马的英武少年说着,将手中的套马杆朝乌兰图雅扔了过去,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用的力量不够,套马杆砸在一匹马的背上弹出去老远。
“真笨!”
乌兰图雅说着一拉缰绳,花马90度转身,朝躺在地上的套马杆跑去,身后传来很多“姑娘,用我的套马杆”的声音。
经过几分钟的休息,花马的体能恢复了不少。
人们屏住呼吸,都在看乌兰图雅将如何去捡地上的那根套马杆。
“驾!”
乌兰图雅双脚后跟一磕马腹,花马跑起了最稳的大八步。
马跑,分小跑和大跑,小跑颠人,大跑起来如做轿子般平稳。
乌兰图雅双手松开缰绳,右脚踏住马镫,左脚离开马镫脚尖勾住马鞍,身体横在奔驰的马侧面,整個人体与马身形成90度角,在风驰电掣的奔跑中几乎与地面平行。
在快要到达套马杆所在位置时,她的上半身突然下探,伸出右手抄起躺在地上的套马杆,在一阵屏住呼吸后的喝彩声中,左脚尖勾住马鞍回收腿弯,带动腰腹发力,上身挺起,左手抓住马鞍,稳稳骑在花马的背上。
“驾!”
乌兰图雅在如潮的掌声、喝彩声中,催马朝小红马跑去,两匹马交错,王一猛伸手接过套马杆,向前轻轻挥舞,朝银鬃蓝马头上套去。
银鬃蓝马眼观六路,小耳朵一拧,头一低,向前猛窜,避开了套马杆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