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猎鹿,王一猛顿时来了精神:“猎鹿?是梅花鹿还是驼鹿?”
“是梅花鹿!”阿如汗回答,说话间瞟了乌兰图雅一眼。
王一猛的印象里大兴安岭好像少见梅花鹿,小兴安岭倒是有:“大兴安岭有梅花鹿?”
“是的。是梅花鹿。我阿布说大兴安岭这里极少出现鹿群,应该是从外蒙古那边过来的,大概有十几只,其中那只成年公鹿不低于二百五六十斤,是个大家伙,那鹿角得有磨盘大,盘枝错节的绝对能值很多钱。”
阿如汗说着又看了看阿雅,刚才他一慌张,将套马杆扔到马身上,似乎听见阿雅说他真笨。
王一猛点点头,这群梅花鹿从外蒙古那边过来就说得通了。
梅花鹿一年有两次迁徙,有时在迁徙途中遇到丛林狼或别的野兽,被迫改变迁徙路线这很正常,它们在迁徙的途中,遇见好的草场舍不得走,上辈子他还在大兴安岭深处,猎到过只有草原上才有的花野猪呢。
花野猪身上有红白色条纹,有点像斑马的条纹,是内蒙古大草原独有,公猪的块头比山林里的公野猪要大很多,最大的达到七百多斤,那一对獠牙跟尼泊尔弯刀似的,脾气暴躁起来连草原狼都怕,敢跟牤牛叫板。
牧民们一般也不去招惹它,这家伙也如草原狼般记仇,皮糙肉厚的见人就冲,后宫虽多但有责任心,不像山林里的野猪,快活过了就走人,典型的抜吊无情。
母花野猪就袖珍多了,二百斤就算是大个的了。
山林里的公猪肉骚味太重,肉质柴,母猪肉尚可,但得是未生育过的母猪,下过崽的母猪肉比公猪肉还要难吃,内地人称之为“老壳”肉,百滚水煮不烂,很多病人忌讳“老壳”肉,特别是肝病患者,一吃就麻烦。
所以民间杀猪买肉的小刀手,不敢把“老壳”卖给熟人。
花野猪比家猪的肉还好吃,公猪的骚味都在那一双硕大无朋的卵泡里,懂行的猎人打到公猪第一件事就是快速割卵泡,不能让卵泡里的骚气散布全身,超过五分钟不割卵泡,那肉就不能闻了。
所以草原狼也很少猎杀花公猪,那骚味饿狼都吃不下去。
那一对卵泡差不多有十斤重,非常好割,跟阉割小猪一样,外皮割破,手握一挤大卵即出,挥刀就猪不群了,骚气五六百米外都能闻到。
听说雄鹿的鹿角有磨盘大,王一猛动心了,梅花鹿周身是宝,特别是公鹿的鹿茸,是东北三宝之一,磨盘大的鹿角还不得值一二千块钱。
但为何这么值钱,阿如汗会让自己参与分走一杯羹呢?
似乎看出来王一猛的疑惑,阿如汗接着说道:
“我暗中观察它们好几天了,一直没敢动手抓,这些鹿鬼精的很,它们在大兴安岭与不冻河的一個小支流之间吃草,那里地形开阔藏不住捕猎者,稍有风吹草动它们退可回大兴安岭,进可入水里躲避猎食者,它们的速度又快,就连草原狼都拿它们没办法。”
王一猛懂了,阿如汗应该是想联合自己的快马抓鹿。
梅花鹿能跑善跳,和黄羊是一个级别的选手,但它比黄羊更难抓,关键时刻还会跳入水里逃生,它们不单是短、中跑健将,还是中、远距离游泳健将,狼在陆地上追不上它们,在水里也是一样。
果然,阿如汗说道:“想要抓住它们,必须得有好马,快马,才能在极短时间内追到它们并迅速猎杀。如果让它们逃回大兴安岭或进入水里,就只能望鹿兴叹了。”
“你的银鬃蓝马的速度和我这匹马差不多,但耐力更好,如果我们这两匹马展开配合,可在短时间内跑得过鹿,到时候再配上几条好的猎狗,一定能抓到那头雄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