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你家厨子行吗?”
“哎呦,刺史大人,我家厨子不行,那别人家厨子就更不行了。”
“那除了鳜鱼,还有别的菜吗?”
“那自然有。小的今早命人搞了不少江口螃蟹来。”
“嗯,对路,江口的螃蟹这时候正肥呢!”
江口螃蟹就是秋浦河入长江口的螃蟹。
那里水草茂盛,水质特别好,所以螃蟹长得就好。
秋浦河上的游玩比预定结束得还快。
玉山实在看不下去景遂那愁眉苦脸的样子。
让人想起李白的诗。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景遂,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做太子,要么做王爷。难不成你还有第三条路?”
玉山平淡地说着。
景遂不语。
对着河水只是出神。
玉山无聊,只想吃鳜鱼。
赵家酒楼的厨子真是不错,除了清蒸鳜鱼,还做了鳜鱼羹。
“只是,没人会做白龙臛,烧尾宴上的菜,如今很多厨子都不做了。这鱼羹是时下流行的新做法。”
玉山尝了一口。
好喝。
至于什么白龙臛不白龙臛的。
唐朝都亡了,还讲究烧不烧尾宴的,有什么意思。
也就南唐非得要保留点儿大唐的遗风。
听说,北方人喝茶都和南方不一样了。
他们把茶叶碾成末,用沸水把茶叶末泡了就能喝。
南唐还学着唐朝茶叶和水一起煮,往里面扔甘草桂皮。
“哪里需要拘泥古人,新鲜样式有什么不好。”
玉山觉得,好吃就行。
江口的螃蟹肥肥的,连景遂都忙于吃蟹子,把愁事扔在一边。
玉山他们大嚼。
李净凡这头很糟糕。
池州官驿来了一位女扮男装的夫人。
却是广德长公主徐知兰。
“跪下!”
母子两个一见面,徐知兰意外地非常严厉。
李净凡没见过这样的母亲。
“阿母,孩儿好委屈!”
李净凡不想跪,他倚在母亲身边撒娇。
啪!
李净凡被徐知兰打了一巴掌。
“阿母!”
李净凡心都要碎了。
“你为什么管不住自己?”
“我,我……”
徐知兰咬牙切齿。
李净凡不懂,不都写信讲明了,是宋摩诘算计了他。
“他算计你?宋摩诘亲手把那个贱婢送到你床上的?”
李净凡说不出话。
他鼻头酸酸的。
“阿母,你从来没打过孩儿……”
眼泪汩汩流下来。
徐知兰问:
“人还在公主船上?”
李净凡点头。
徐知兰接着问:
“见不着她?”
李净凡又点头。
“蠢货,你爷爷你父亲都英明睿智,我却生出了你!!”
李净凡眼泪汪汪。
“母亲,我们李家,为什么还要再娶一个公主,父亲做了驸马,我为什么也要做驸马?”
徐知兰怒吼:
“为什么?我这个广德长公主算什么长公主!玉山才是真正的公主!”
“她一点儿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那个贱婢有女人样子?”
李净凡心里说,比起玉山,柳厨娘简直千娇百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