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身份转变很高兴。
不需要他动什么脑子,所有人都对他尊敬有加。
严续不懂得杨琏的痛苦。
有人开玩笑说:
“这回严公子倒是和前太子平起平坐了。”
分明是揶揄的味道。
严续却一本正经地说:
“做李家的驸马,强似做别的贵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杨琏若是不知足,也是糊涂。”
大家听了严续的话,背地里都哈哈大笑。
严续不以为意。
笑去呗。
父亲当年就对自己说:
“续儿,为父让你娶徐知诰的女儿,也是考虑了你的才学和性情。你说好听了是资质平平,说不好听,是鲁钝至极。你要对徐知诰的女儿礼遇有加,听懂了吗?”
他听懂了。
严续习惯于对家里人说:
“有事就和公主商量。”
或者说:
“都听公主的就行,公主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很多人羡慕锦环。
西都没见过有几个男人像严续这么老实的。
没有妾室,也没有外室,也不养家妓。
连锦环说给他抬两个侍女当侍妾,严续脸上都是茫然的。
“啊……这个……但凭夫人做主……”
锦环没有办法,还是给他准备了两个妾室。
毕竟有些累,家里的事情都是锦环管。
她想把严续推到别的女人身边待一会儿。
不过,严续也不是十分热衷。
妾室在他面前争宠,严续更是一脸惊恐。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去找夫人说去。”
等到锦环成了公主,就变成:
“你们有事情,都和公主商量,本来你们也是公主抬举上来的。”
就这样,妾室有什么事,也懒得同严续说,尽数都找锦环。
锦环非常无奈,这是给丈夫找的妾室,还是给自己找的妾室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锦环看着自己丈夫憨态可掬的睡脸,生无可恋。
她想掐死严续。
本来想着找一个大自己八岁的丈夫,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
锦环从小缺乏依靠。
没有生母,父亲不理睬她。
她多想要一个依靠啊。
结果,丈夫是一头年长自己八岁的猪。
可是,外人都说:
“太和公主找的驸马真是不错,什么都听公主的。”
“是呀是呀,想不到严驸马如此惧内。”
“哎呀,满西都的女人有几个像太和公主这么有福气的。”
“可不是,人家两口子恩恩爱爱的,驸马什么都听太和公主的。”
西都的贵妇人都羡慕死锦环了。
只有锦环自己觉得累。
很累,疲惫,她才不过十九岁,满心沧桑。
玉山回来了,在晚宴上挥舞禅杖。
玉山还是那个玉山,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活成自己样子的玉山。
锦环哭了。
无声地哭,无声地流泪,再无声地擦干。
严续瞠目结舌地看着玉山挥舞禅杖。
“公主,玉山如此古怪,我们不要太过于靠近她。”
他惊恐地对锦环说着。
“那不行,当初我们姐妹感情深厚,我与玉山一向交好。”
严续的表情更茫然了。
“啊…… 这个……这样……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