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琅还在床上迷迷糊糊。
御医让她略微清醒了些,能够进食一些流食。
然而还是言语不清。
锦琳每天以泪洗面。
她看起来特别自责。
“都是我没有照管好姐姐,孩儿真是无能。”
她泪眼婆娑地扑在锦琅的床边。
玉山静静地看着这个画面。
她给锦琅嘴里面塞了两粒灵音师太给她的药。
“这个清心丹,能让锦琅半个月之内醒过来,有什么事,等锦琅完全清醒再说。”
玉山对宋福金和李昪建议。
“这件事朕自有决断,无需你教朕如何。”
玉山皱眉。
“锦琅为何会服毒,还是等她醒过来之后再询问。父皇不要因为一时之气愤,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李昪哼了一声。
“朕不会追悔莫及,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锦琅好。”
玉山走到李昪对面。
“父皇,锦琅到底需要什么,您还是仔细想一想。而且,锦琅也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无知少女。最近她和我说起诸多心事,她悟性很高,不会一味寻死觅活。”
李昪斜视玉山一眼。
“锦琅不需要领悟,我会给她安排最好的生活!”
玉山直视李昪。
“她不领悟,您让她稀里糊涂过一辈子吗?如果您真有本事,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若是她从来懵懂,无知无觉,也能一生幸福。可惜,你把她亲手送去地狱一趟,还想让她继续糊涂下去,岂不是太残忍!”
李昪怒急,伸出手要打玉山。
玉山脚下一滑,随即躲开。
“父皇,不要再执迷不悟,轻举妄动,一切等锦琅完全好了再说!”
李昪差点闪了腰。
他连玉山头发丝都没有碰到。
“你,你你,你……”
宋福金心里面对玉山的话很赞同。
所以她对李昪说:
“当务之急是要把锦琅治好,至于其他,以后再做打算。圣上,还是先全力救治锦琅吧!”
宋福金一时情难自禁,流下滚滚热泪。
锦琳低着头,倾听着这一切。
玉山看了锦琳一眼。
她对这个妹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是,锦琳是宋福金的亲生女儿,玉山不好说什么。
她只是再一次强调:
“父皇,锦琅的事情,等她醒了再从长计议。现在您不要一时冲动,更不要随意迁怒别人!”
李昪虽然恼怒玉山的忤逆,但是对玉山的话也听进去一些。
他拂袖而去。
宋福金嘱咐太医们好生诊治锦琅。
玉山也离开了。
宋福金看着玉山的背影五味杂陈。
现在来看,真正关心锦琅的也许只有玉山。
宋福金扪心自问,她对锦琅的关爱,有很多是出于愧疚吧。
李昪心中的怒火被压制一些。
他派人去打听杨琏的人回来了。
“他在做什么?”
“他去拜谒了让皇帝杨溥的陵墓。”
“哼,大过年的去拜鬼,真是晦气!!”
杨琏过年的时候特别难受。
举家欢乐,万家团圆,都与他无关。
“父亲,我们杨家为何要到如此地步呢?您在九泉之下见到祖父的话,您是否无地自容?”
杨琏在杨溥的坟前痛哭不已。
“我们,我们都是不孝子孙啊,早知道,还不如像三叔那样,死得轰轰烈烈!我们都无能,都懦弱。父亲,我们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杨琏把酒拼命倒进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