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有分岔路的地方,陆渊都要仔细搜寻一番,找到独孤秀所留下来的标识印痕,一路曲折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陆渊自己估摸着,至少有个两个多时辰的样子。
洞缝间终于慢慢宽敞起来,有了山洞的感觉。转过几道弯,还能听到黑暗中传来的流水潺潺。
蓦然间,眼前豁然开朗,有隐隐光亮传来。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岩壁间,凿出一个个凹洞,里头盛放着一樽樽棺惇。
陆渊早就灭了火把,悄然潜入。
这里头也是静悄悄的,带着一股浓郁的阴寒之气。
前头有一条甬道,直往前延伸,出口处隐隐有天光照入,看样子是在甬道的顶端,凿出一个个孔洞,让阳光照射进来。
如同一道道光柱,照在甬道间。
外头还有隐隐的说话声。
陆渊悄然潜伏起来,把身形卡在岩缝中,屏息静气,悄然无声。
这说话的声音尖细,一听就知道是绛衣卫,也就是宫中的太监。
有人桀桀低笑着说:“这五大世家,千百年来,家主一茬接一茬,都送到这里来躺着,可这些人就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真是好笑。”
另有个声音说:“独孤家这位家主,说是办五十大寿,可怎么看都不到五十呀?”
“那又如何?”刚才那个尖细的声音说,“帝皇要她死,她还能不死?”
“我倒不是说这个,而是这位独孤家家主,年纪轻轻的,据说为了修炼,连男人都不找,真是白瞎了这副好身段模样。”
刚才那个尖细声音桀桀低笑:“怎么,你可是为她感到惋惜不成?”
“有什么好惋惜的!”那个声音幽叹一声,“咱们为了修炼,可是连命根子都给舍弃掉了的。要是命根子还在,独孤家家主这模样身段,又才刚刚身死,身子还是热乎的,怎么着也能拖出来,好好爽一爽才行。”
那个尖细的声音笑得十分淫邪:“好你个家伙,原来心里打的是这个主意!好啦好啦,赶紧巡视一圈,出去晒晒太阳,去去身上晦气。这里阴寒阴寒的,可不能久待。”
陆渊心里暗自鄙夷。
这帮家伙,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也幸亏他们早就把命根子给舍弃了,不然的话,这些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荒唐的事了。
两个人一边巡视,一边说着话,绕着洞穴走了一圈,浑然没有注意到,陆远就潜伏在深处。
等两人顺着甬道走出去,陆渊才闪身出来,四处察看,很快就找到独孤秀所在的棺惇,果然就是如独孤秀所描述的那样,顶上雕着一朵木莲花。
棺惇很大,就摆放在最靠洞穴里头的偏僻之处,也正好是在地面这一层,这样就不用爬上爬下。
就连棺惇如何打开,独孤秀都早就筹划好了,陆渊随身带来的小铁锤,正好派上用场。
陆渊赶紧行动。
守卫在门口等这些绛衣卫,会定期进来巡查一番。中间的间隔时间,也就是一个时辰。
他不但要打开棺惇,救出独孤秀,还要把棺惇还原,让人看不出异常,这样才能天衣无缝,做到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