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粪土一蹦一跳出现在屏幕上。

今天她穿着一身白色裙子，长发披肩，稚嫩的鹅蛋脸上，笑容极富亲和力。

两位老人吓了一跳。

“咋回事？”他们大眼瞪小眼，一时迷糊不清。

“叔，你们可以把这个当做机器人，刚才是机器发的声。”

“机器人？”

两人面面相觑，严富贵咽了口唾沫，艰涩道：“机器有这么温柔的么？”

“对啊，哪有这么温柔的，你不说，我们还以为里面装着一个闺女呢！”杨土根指着屏幕上的小人说道。

两人小心翼翼对着操作台打量，好像深怕粗鲁了会惊跑操作台里的女孩一样。

“容貌录入成功，请输入名字。”

李振华将两人名字输入。

厂房里有很多摄像头，有监控，也有监测，都和操作台做了连接。

可以说操作台就是工厂的中枢。

“叔，你们的基础信息录入了，以后你们就是二级管理员，可以操作这台机器，你们来试试和机器说话。”

李振华请两人上前和“粪土”交流。

两人犹豫了一会儿，杨土根上前一步，盯着操作台里的小人半天，然后抬头看向李振华，茫然道：“我不知道说啥。”

“随便说啥都可以。”李振华用目光鼓励他，“大胆问就是。”

“好。”杨土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闺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粪土没反应，杨土根立即紧张道：“坏了么？”

李振华按捺下性子，看着战战兢兢的两人，宽慰道：

“没坏呢，第一次你要先叫她名字，然后说内容，她的名字叫粪土。”

“粪土？”杨土根表情奇怪，问道，“粪土，你为啥取这个名字啊？”

“管理员严富贵，您好，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请问我的主人李振华。”屏幕上的小女孩笑眯眯道。

两老人看向李振华，脸上写满了问号。

“振华，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为啥取这么一个难听名字啊？”

“咳咳。”

李振华右手握拳，放在嘴前咳嗽两下，这才一脸严肃说道，“叔，因为这套系统全名叫凤凰虫粪土处理系统。”

“所以为了容易记，我给他取名粪土，这是站在科学的严谨性和生活的实用性，双方面考虑的。”

李振华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他也没想到当初随意取的名字，接连引来非议。

教导两人和粪土对话交流，看着时而小心翼翼，时而激动地手舞足蹈的两位老人，李振华有些恍惚。

两人都六十多岁了，小时候过着点油灯，没有电，吃不饱饭的日子。

然而没想到，到了花甲之年，竟然见到了能和人一样说话的机器人。

一甲子，沧海桑田，世界变化太快，快到他们一点也赶不上。

严祁明和李振华说过，两位老人就连智能机都不怎么会用，只是用来当按键机打打电话。

就连手机里看视频，严祁明愿意教他们，他们都不愿意学。

因为他们怕自己的钱被偷了。

“粪土，我们以后叫你闺女，你叫我们爷爷吧。”

“好的，两位爷爷。”

悦耳的声音一如既往，屏幕上的小女孩原地转了个圈，露出可爱的笑容。

两位老人听了这话，脸上挂着灿烂而又满足的笑容，那开心劲，就像得了小红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