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丘人营地虽大,但神之眼拥有者的实力远不是普通的丘丘人们可以匹敌的,更何况它们遇到的还是班尼特这样战法古怪,不惧伤痛的奇葩,不到五分钟,就被菲谢尔和班尼特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小小的遭遇战仓促地开始,又仓促地结束。几人干脆就在这个被残余的丘丘人抛弃的营地里休息了下来。不远处的火堆上烧着一锅热水,菲谢尔把锅从火上拿下,用里面的水浸湿随身携带的手帕,为班尼特擦拭身上的血迹。
不一会儿,原本洁白的手帕就变得血污不堪。灰尘与血水晕染在手帕上,像是一张铁血而残酷的印象派画作。
“嘿嘿,菲谢尔,别担心,我没事。”班尼特随手抹去手臂上的鲜血和水渍,笑呵呵地道。
可这一抹却让洛木他们看清了,班尼特的手臂上,有一片极小的出血点在向外渗着血珠。想来是硬扛丘丘人暴徒盾击时被重盾上的木刺扎伤的。
这种伤口虽然不深,但洛木仅有的医学常识告诉他,分布在表皮的皮外伤因为触及末梢神经,在产生时反而会更加疼痛。这样的伤口,班尼特身上不下十余处,他竟然一声都不吭!
这是何等强大的意志力?
“本皇女亲临的审判,何须你这逆命之人倾命而为?”菲谢尔的话听起来还是那种中二的高傲,但言语间的关心却根本无法掩饰,她将手帕重新涮洗干净,小心翼翼地为班尼特擦去伤口上的血滴,又从随身的腰包中掏出绷带和药膏,仔细地为他把伤处包扎起来。手法轻柔而熟练,像最专业的医护人员。
这…这是我认识的断罪皇女菲谢尔吗?!一旁的洛木看到这一幕,惊得呆住了。
“和班尼特冒险久了,谁都会练出这么一身处理伤口的本事的。”奥兹看出了洛木的震惊,主动解答道。它目光复杂地看着忙碌的菲谢尔和坐在树桩上傻笑的班尼特,突然转头问洛木
“喂,你不是来自异世界吗?”
“呃……是啊。怎么了?”
“你看小姐他俩这样,心里有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奥兹很费力的想要形容它的感受:“就像…就像…”
“就像嘴里吃了个柠檬,酸水从口中一直流淌到心坎里?”洛木接着奥兹的话问道。
奥兹使劲点头:“对,就是这种感觉,你是怎么知道的?”
洛木呵了一声,凝力于舌尖,就像口含天宪般吐气开声,振聋发聩地道:
“奥兹大人,你,酸了。我,也酸了。”
去他喵的爱情的苦,让他俩吃去吧!两世单身的小深渊法师怒气勃然。
………
这样的轻松惬意并不能持续多久,在班尼特的伤口包扎完毕之后,几人简单休整了一下就立即出发了。而且特意选了一条绕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