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秦可卿脸羞的如同天边云霞一般,愈发无地自容起来。
她记得她的小名无人告知,在贾府里的知道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人,这贾瑛又是怎么知道的,真是羞煞人了
贾瑛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己也不是那般曹贼之人,怎么就干出这荒唐事来了。
极度尴尬之下,他想着岔开话题,边说道:“我刚见你在吹箫,便寻了过来,吹的是何曲。”贾瑛问道。
“此曲是为泛沧浪,乃是宋代的郭楚望所作,叔叔怎是连这都不知。”秦可卿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他看着贾瑛那副窘迫样子,便想着发难发难。
“这......”贾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刚才那句话其实就是为了岔开话题而已,自己以前虽然也爱好吹箫,但一般都吹着些现代曲目,对于古曲还是未曾吹过。
“我只是会自己作曲,听的曲子倒是少。”贾瑛开脱道。
“叔叔也是会吹箫?”秦可卿有些惊喜,在嫁入宁国府之前,她总是幻想着自己的丈夫能够才华横溢些,但现如今看来她的丈夫只是个顶着好皮囊的草包,她只好着闲时在这溪边吹笛,无论哪个季节。没想到如今倒是遇到个会吹箫的了。
“是会一点。”贾瑛说道。
“那还请叔叔吹上一曲。”秦可卿将箫奉上。
贾瑛接过箫,看着上面看残留着秦可卿的唇硬以及闻见齿香,就觉得有些心跳加速。
他将唇稳稳放在箫上,试了几下音,自觉是把好箫,便开始吹奏那首前世他最爱听的曲目《枉凝眉》。
刚是第一句吹出,贾瑛自己的泪就跟着流了下来,前世里这首歌曾伴随他走过了他的童年,是他母亲最爱放的歌曲,只是在母亲患癌离去后,这首歌就成了他最喜爱的歌。
秦可卿抿着红唇,眼神炯炯的盯着溪边演奏此曲的萧条背影,一曲旋律传来,她的眼睛突然微微泛红,随即流下了晶莹的泪水,眉心深处微微皱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她收起了笑脸,露出了内心的脆弱。
她那沉默的眼神,和泪水的滑落,有着柔软而细致的美感。
一曲吹罢,只有小溪潺潺流去,剩下万物彷佛都已陷入了沉寂,秦可卿希望着,这时间再长些。
“敢问瑛叔叔,这曲子是叫什么名字?”秦可卿含着泪问道。
贾瑛沉思半天说道:“忆故人”。
“我母亲离世的早,吹奏此曲时不自禁流下,还请你莫见怪。”贾瑛将眼泪擦去。
“此曲的谱子叔叔可是有现成的?”秦可卿问道。
“现成的倒是没有,我可以写给你。”贾瑛说道。
“可有纸笔?”贾瑛问道。
秦可卿摇了摇头。
贾瑛只好捡起干树枝,在一空白处将谱子默了出来。
“大抵就是这样,我完了再派人给你送手抄本。”贾瑛说道。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贾瑛问道。
秦可卿笑着点了点头。
望着贾瑛离去,秦可卿又不觉有些失神。
贾瑛离去后,懊悔与懊恼充满全身。
真是溴大发了,还好东府的那个焦大不在,若是他在的话,估计这破事到了他的嘴里就变了味了。
在园子里瞎转悠半天,到头来还是什么法子都没有想出来,反倒惹了一身祸。
“哟,瑛哥哥今儿是上哪里去了,我寻你一圈也没找到。”黛玉倚靠在抄手游廊的廊柱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略带些质问和责怪的语气。
见得贾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走到贾瑛身前又问道:“可是谁又惹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