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微风和煦,阳光正暖着,贾瑛在几个门子的拥簇下上了轿子,去往宫中。
从转角一处门拐进,贾瑛就见得一个穿着四爪蟒袍的人侍立在一旁,贾瑛知道这位就应该是太子殿下。
贾瑛走上前去行了礼,太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贾瑛有些疑惑,自己该也没惹到这太子吧,难不成是個天生面瘫。
正想着,就见太子说道:“昨日听了父皇教导,乃至瑛公子是百年不遇的贤才,还望瑛公子能够平日里纠正本王的劣习。”刘继言客气道。
“太子殿下说笑了,太子殿下品行自是端正,哪有一说纠正不纠正,我此前来,只是行伴读之职,与殿下一同学习罢了。”贾瑛摸不清太子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唧唧”一处声响从太子袖子中传来。
太子眉色一变,见贾瑛没什么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唧唧,唧唧,唧唧。”
接连不断的响声传来,贾瑛听清楚了,他说了出来:“怎么听得蝈蝈在叫?”
正说完蝈蝈两字,刘继言就用手捂住了贾瑛的嘴,随后松手对贾瑛作了嘘的手势,贾瑛点了点头,他这才看见不远处几个公公刚好过去。
刘继言将贾瑛给带到一处假山之后,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从容淡定,央求道:“只要你不告诉父皇,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知道若是被永康帝得知了此事,挨顿毒打是小,他的大将军命保不下可就完了。
贾瑛被这一出给弄的哭笑不得,他说道:“贪玩乃是少年心性,什么都不爱那才成大问题了,一个蝈蝈而已,我平日里闲事也喜斗蝈蝈,太子陛下多虑了,此事我不会告知陛下。”
“你真是那么想的?”刘继言将蝈蝈罐拿了出来,摆在地上说道:“你看看这蝈蝈怎样”
贾瑛观察着蝈蝈道:“这是正青,正青乌牙独冠群,余牙非王亦将军。”
贾瑛说完之后,刘继言仿佛找到了同道之人,他夸赞道:“瑛兄果真不同他人,连这都见过。”
刘继言喋喋不休的向贾瑛讲述这只蝈蝈,却被贾瑛打断。
“殿下,是不是现在应该先去上课。”贾瑛小声道。
“坏了,迟到了,孔师傅又要唠叨了。”
刘继言说完,就将蝈蝈罐藏在一旁,领着贾瑛前往文华殿。
文化殿内,孔翰林正不停来回踱步,手里的戒尺有规律的敲打着自己的手掌,脸上阴云密布。
见着门外两身影站在了门口,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微眯着眼睛,如一头老虎盯着猎物一般。
“孔师傅好。”贾瑛与太子共同作揖。
“先坐下吧。”孔翰林道。
等着两人坐下后,孔翰林说道:“你二人可坐的安稳?”
“不安稳。”刘继言说道。
“为何不安稳?”
“今日我应该迟到了。”刘继言微声道。
孔翰林点了点头“嗯,看来殿下还有些自知之明。”
“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守时而来乃是学生之信,身为储君,却还还时不时迟到,殿下难不成以后都想这样吗?”孔翰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