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街道传来喊杀声音,门板后面,萧若兰紧张到身体颤抖。
知道害怕没用,张景双手戴着指虎,保持着警惕。
好在危险没有波及到铁匠铺,当张景和萧若兰再次站在街道上,地上只有血迹,没有尸体,也没有伤者。
从结果看,很像是约架,规模可控那种。
城里事情办完,张景带萧若兰步行到码头,打算连夜返回24号地。
在码头上面,一天中第二次遇到郑奕住。
郑奕住即不高,也不壮,更没三头六臂,还是比较危险的晚上,因此有七八个壮汉保护他。
“郑老板,”马灯的昏暗光线中,隔着两道人墙,张景客气打招呼,“晚上好。”
推开警惕的保镖,郑奕住心情不错道,“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经过您上午提醒,我特意来定制一些大刀片子。”
“你刚从庆国人商业街过来?”
“是的。”
“有没有遇到狗斗?”
“遇到了,在铁匠铺里避开,”张景了解问,“狗斗的双方是谁,为什么狗斗?”
“新月人的三合会和土人的安汶帮,”像是永远不着急,郑奕住语速不快不慢聊天道,“为的是争夺一处煤矿的开采权,各派20人参加,胜者会在洋人那里拿到开采牌照。”
张景马上明白,洋人想通过竞拍,卖出最高价。
而新月人和土人都不傻,于是私下通过决斗方式,决定最终竞拍结果。
不打听郑奕住大晚上为什么还在码头,张景双手抱拳道,“郑老板忙,下次见。”
“等等,正好遇到,”郑奕住像是聊家常道,“你在船上见过郑小曼,她是我的三女儿,我想将她许给你为妻。”
“感谢郑老板看重,”有一个成熟的灵魂,张景马上表现出诚惶诚恐和无比尊敬态度,“在下老家有妻子,不敢再娶三小姐。”
张景是坐商会船过来的,家里地址,家里情况,记录得清清楚楚。
父亲一年前病故,有一个母亲在老家,没有妻子。
这家伙居然拒绝!
好在张景找的借口挺好,没有让他在手下面前丢面子,念及于此郑奕住点头道,“那算了。”
实际上郑奕住已经想好了,娶谁为妻,这事跟张景最多只有一毛钱关系,其它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张景不知道郑奕住打算乱来,知道也无所谓。
因为来往靠帆船,回庆国半年,来瓜哇又是半年。
来回一年时间是理想情况,考虑季风原因,一来一回往往需要十五个月左右。
不问、不好奇郑奕住为什么大晚上在码头逗留,缴纳2角停船费,晚上约九点半张景返回24号地。
白天下雨,晚上小伙伴们正在赶进度,使用张景提前调好的染料印花。
两个作坊,六个小组一起干,忙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动力十足。
总体来说,少年们(有几个女扮男装)工作热情度很高。
对比在码头顶着太阳长时间干苦力,现在的工作环境、伙食好太多,每个人皆珍惜。
加上新东家是同乡、是同船小伙伴,感情上有归属感,每个人都怕印花赚不到钱、担心老板破产,所以干活很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