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笑笑,有些时候,怕死反而死得快,不怕死的反而活到最后。
当然,并不是指无脑乱来,要胆大心细,该勇的时候要勇,该怂的时候要怂。
“冲动了,”心里想的通道,张景谦虚道,“当时没有多想。”
“傻人有傻福,以后在三宝垄,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张景无语,这话说的,他傻吗?
心里不同意岳丈的观点,张景客气道,“谢泰山大人来看我,辛苦。”
“明天的船,我和明月她娘先一步离开三宝垄,你帮我照顾一下明月和启光。”
张景点头,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明天几点,我和明月到码头送你。”
“不用送,正如我当初悄悄的来,现在我也要消消的走。”
许大昌私下是练武之人,表面却是一副文人模样,牛。
许大昌离开,郑奕住间隔半小时来病房,也来看张景,同时也看到,正在地上酣睡的郑钦阳,直摇头。
“我刚看过了黄老先生和黄吉福,”无视醉酒的儿子,郑奕住向张景介绍情况道,“黄老先生因为穿了皮甲情况好一点;
黄吉福因为身材高大,背上肉厚,箭头又正在击在骨头上卡住,侥幸也捡到一条命。”
张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第一个小目标,怎么就那么难呢?
最倒霉的是,他反而受伤最重?
不一定,等七天再说。
这个时候可没有破伤风疫苗,而‘七日风’也不是说说的。
心里想得明白,张景看向许明月,“师姐,麻烦你到门口帮我站一下。”
许明月点头。
接下去的话不担心被别人听去,张景看着郑奕住的眼睛道,“许老板打算制造铁船使用的蒸汽动力机器,您能不能制造铁船船体?”
“他有这个勇气?”14岁一起来的三宝垄,老朋友了解老朋友,郑奕住摇头,“相信我,他不会冒险,否则兴达商行远远不是现在的样子。”
“许老板已经决定,明天坐船离开三宝垄,到经商环境更好的地方去做这件事情。”
郑奕住八字胡动动,烔烔有神的眼睛明亮道,“我会陪他,造铁船是我一直准备,但没有实施的事情。”
“我之前听说,爪哇南岸曾经有一个小国,因为购买蒸汽铁船被阿姆斯特丹人消灭,”张景了解问郑奕住,“您打算在哪生产铁船船体?”
“那只是开战的借口,”郑奕住心里充满无奈道,“实力弱才是原罪。”
一句话,张景确信,郑奕住真的有暗中支持兰芳的残余势力,普通商人不会说‘实力弱才是原罪’这样的话。
“所以你打算在哪制造铁船?”
盛鑫商行生意遍布南洋,不只限于三宝垄,也不只限于爪哇。
分散风险属于自保行为,只是说,盛鑫商行总部,主体在爪哇,在三宝垄。
所以张景有此一问,不知道郑奕住心中的最好地方是哪里。
“或许你会不同意,”郑奕住道,“我打算回庆国制造。”
“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郑奕住马上跟着解释,“现任女王已经很老;
而她的继承人,未来的新女王在中州(地理上代指欧洲)留过学,她的眼界更开阔,我们庆国一定会迎来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