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突破到了凝气六婴层，娄小易不禁万分欣喜。更多的原因是，他验证了自己的“网络之道”。

从自从听清风谈及血祖的假仙之论，他就深受触动。他在血情宗的经历，实际上等于亲眼目睹了燕赤阳化婴的经历，看得到那宛如外星异体的元婴笑嘻嘻地没入几近疯狂的燕赤阳体内，他就有种前世看好莱坞大片异形的感觉。

这化婴之道，在他看来，有点和他的血蝰术相类似。他是把自己的神魂七情通过脉络和血蝰耦合，而化婴之道则是用自己多年炼化的灵气凝聚一个相当于自己神魂复制品的元婴。

这个元婴有多大程度和自己相似，多大程度受自己控制？甚而，这个复制的过程中会有多少误差？究竟是自己改变了灵气，还是灵气改变了自己？他也不是完全可以肯定。

在他看来，既然神魂七情可以沟通灵气，那灵气就可以说是一种有初始“灵智”的东西。也许灵气的基本组成就是类似于灵魂的东西？那样的话，化婴的长生之道，不过是抛弃自身去造就一个长生的灵气拷贝体。

就好像你自己制造一个机器人，然后把自己的一生经历复制进去保存而已。这样能算什么长生呢？

他用血蝰夺舍也是一个例子。这些血蝰都保留了宿主的记忆甚而情感，但它们和宿主完全是两回事。这些血蝰的网络是和他的神魂耦合，受他的控制，不过等于他的分身而已。

反过来，他也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类似于血蝰的灵物夺舍，所以他把血蝰放入自己的脉络，反复查视自己的肉体，防范于未然。

不过，他也有些担心这些血蝰会不会反噬，突然侵入自己的脑神经，夺取自己的魂魄。想到这，他把所有的灵蝰放出来，然后开始反复散开再重新凝结。

从这反复试验，没想到他又发现了一个秘密。每次打散这灵蝰得到的灵气，都更加能让灵气耦合自己的心念。而且因为耦合得更好，这凝结的灵蝰更加结构精细，网络复杂，灵动性更高。

先前他需要冥想许久才能凝结一条血蝰，现在反复散开重新凝结，一次比一次快。最后，他一念之间，就可以凝结出一条灵蝰，尺寸却小巧许多。

他把所有灵蝰反复炼化，最后凝结了三百六十条灵蝰，才算放心了些。有这些灵蝰替他看视住体内的变化，看护他肉体不被夺舍，让他放心不少。这异界之中，谁知道会有什么奇形怪物？

另外，他意外发觉，经过这么反复凝结、打散，自己体内的灵气竟然越来越与自己意念相合。他挥手打出火球术，那火球即使飞出十几米，也能随他心意旋转，任意改变方向。

因为是在船舱中，他也没有把火球打出太远，怕惊世骇俗，招来什么妖仙大能就麻烦了。所以他还不能确认自己最大极限能从多远控制这火球。不过，他显然已顺利突破凝气六层，达到了凝气七层。

甚而，他比一般的凝气七层更甚一筹。他运转火球术道纹打出的火球，能在中途让灵气重新随他心念，循冰球道纹运转，就能化成冰球术。从他在血情宗获得的记忆中，还从未有凝气期修士有如此操控灵气的能耐。

娄小易又潜伏在水中吐纳一番，才缓缓收功。他从木盆中越出，穿衣戴巾，心中颇为喜悦。

到了这凝气七层，理论上就可以像燕霞子老仙师那样，驾驭灵剑飞行于天地间了。不过他却不打算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