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易之所以感觉到不安，是因为他散步在外的灵蝰有些悸动。这些细若游丝的灵蝰对天地间的各种讯息却极为敏感。娄小易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不禁也暗暗警惕起来。

这边大家似乎暂时忘却了魔修灵修之别，司马空的话语间多少有些怀念那些修仙界的历史，大家也都颇受教益。想想遇到这么一位髦耄前辈修士，也是机缘，平时哪能有这么位元婴修士给你们耳提面命？所以连燕霞子也放弃了宋元之分，面带潮红几分激动地交流起来。

其实虽然魔仙有别，但也分场合和个例，毕竟这司马空是300年前的老魔头，而天宋和圣元之争大多在这二百年。燕霞子反而因对方见过师祖，更欲了解得多一些。他师傅长公主就是离开玉虚观去寻师祖了，他自然也想知道些下落。

就在娄小易感觉心悸之时，司马空也有意无意地扭头往殿外望了一下。修士的境界到了一定程度，都会有一定的预感，他也有种心血来潮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过去的修士生涯也是屡试不爽，自然不会不当一回事。

他略一思量，便把燕霞子招到一旁，低语道：“刚才我拍掉的是佘家修士？这佘家有多少元婴大修？”

燕霞子也蓦然警觉，道：“这天宋八大家，除了有些没落的林家刁家，每家都应该有元婴大修。这佘家应该不止一位。”

想了想燕霞子又补充道：“我也是在十年前元宋大战时了解的，当时八仙扶宋，各家都派了结丹期修士出席了婵渊的和谈之会，所以我了解的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司马空沉吟了一会儿，才低声笑道：“什么八仙扶宋，圣元上次肯休战，一是因为已完成了需要的魔祭，二是因为你玉虚观。既然界主在玉虚观留下了传承，自然我圣元魔修不能逼你太甚。毕竟天宋的长公主是界主的亲传弟子。”

燕霞子闻言，不仅语结。这么个内在原因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和天宋都以为圣元休战是迫于八大家的压力，所以从休战以后八大家在天宋呼风唤雨，有了八仙扶宋一说。

司马空又道：“既然佘家有大修，那佘家修士必然在家留有本命灯。只怕此时佘家已派人赶过来。我想你还是要避一避，否则这些老怪物怒火之下，恐怕会殃及池鱼。”

燕霞子不禁连连点头。这修真界的事情，哪有那么多道理讲？司马老魔不高兴了，就一巴掌拍烂了那佘家的结丹修士。万一佘家修士来兴师问罪，到时候这司马空肯定跑了，自己如何应对？

司马空见燕霞子懂了自己的意思，随即一翻手掏出了两颗闪亮亮的石头，递给了燕霞子。娄小易在远处看见，一眼就认出那是他朝思暮想的灵石。他在缥缈山里师傅公孙燕手上见过。出山的时候还有三颗，两颗留给了黄洁，助她突破之用，自己兜里也还剩有一颗。

燕霞子见了也眼睛一亮，灵石他自然认识，却是几十年不曾见过了。这一界灵气稀缺，灵药都少见，更何况灵石。上次娄小易献上棵千年药椮，其中有些灵气，他就很欣喜了一会儿，特意收了这么个记名弟子。

“司马道友，这是...”他略带疑惑地问道。

司马空嘿嘿一笑，道：“我与贵师徒有缘，这点薄礼望你收下。另外，我看令徒骨骼清奇，想带他一起回圣元一趟，给他一份机缘。希望银光道长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