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易一边念动经文，催使慈航大法，炼化着妖仙，同时又让那些灵蝰在这头妖仙体内四处窜动搜寻，想要搞清楚那气海为何物。然而果然如司马空所言，却是极难找到什么与丹田气海相对应的结构，更不要说什么得到一大包实打实的丹田灵液了。

想想也是啊，若真有这好事，天下修士就都成了猎物，高阶修士杀低阶修士就能得到灵气源，哪还需要寻找什么灵石？所谓君子怀璧其罪，是福是祸就不可推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娄小易慢慢睁开眼来，长长吐了口气。他反复炼化这妖仙灵气，现在感觉体内灵力满满。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的灵脉之中灵气越来越粘稠，自己炼化过的灵气会互相亲近，紧密连在一起。他现在幻化的灵蝰冰凤白虎飞龙都越来越小巧，从当初的拳头大缩小到了黄豆大小，但其中包含的灵气含量却更多，形成的网络也更密集，灵气构成的丝网节点也多了很多。其结果就是幻化的灵物更加有了灵性。

可是，他却依然没有找到丹田气海的答案。他不禁陷入了沉思。现在他感觉体内已凝气如液，筑基也是不远的事了，却还没有理清这筑基的原理和头绪。他也不想稀里糊涂地筑基，尤其是血祖的假仙之论很让他心惊肉跳。

他又闭上眼睛反复思索，看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既然在实验上找不出什么头绪，那不妨从基本原理上来推理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得到些答案。他在当初念书时就经常推理论，从一个假设，经常推几页公式，最后往往得到匪夷所思的答案。

那现在呢，他的前提假设就是如果这个世界有真仙假仙，那会是什么区别？首先，第一个关键是谁是最终的灵力控制人。真仙修出来的修为是能自己做主的，自己的修为只给自己服务，不至于孕育出一个元婴最后来取代自己，结果修到最后自己成了奴隶。

而假仙，最后修出来的元婴会诞生有自主意识。甚而他大胆猜测，灵气的根源可能就有莫测高深的主宰。这灵气究竟是何物，来自何处，他心里完全没有底。当然，这灵气现在看来是能够炼化的，就算有更高级的诸如黑暗之神来主宰一切灵气，他也有信心找到更强大的炼化方法来掌握这些灵气。

比如现在，这头妖仙的灵气就被他尽数炼化，那从这个结果来看，这妖仙修的不过是假仙，他才是主宰这妖仙体内灵力的主人。所谓实力决定一切，你能强大过任何隐藏的力量，你就不会沦为奴隶。想通了这一点，他缓缓吐了口气。实力弱小，不管修的什么仙，都是奴隶。

那第二个重要假设，就是长生之道。自己这具肉体，按地球上的科学知识而言，不过是血肉之躯，或说的科学一点，细胞组成的肉体而已。其最大寿命，不过百余载，谈什么长生？那长生之道，无非就是两点∶一是肉体长生，二是灵魂长存。

肉体长生，最好的办法是通过修炼，最后逐步灵气洗髓伐骨，让细胞都脱胎换骨。人体衰老，无非是细胞衰老。那如果灵气浸润后，细胞能功能更加强大稳定，自然就是长生了。从现在看来，人族筑基修士寿几近三百岁，结丹期修士得寿五百载，而元婴修士更可得千年之寿，可见不管这是真仙假仙，这肉体细胞确实是得了维护和长生。至于最后肉体衰弱，元婴会不会取肉体之魂而代之，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灵魂之长存，他也见识无数。最初在浮云镇见到的孩童鬼魂，后来遇到公孙燕，经历了韩城的灵魂之旅，再后来还遇到紫音，都是魂魄之修。他和紫音竟然还一夜春风，完全没有感到对方是鬼修。可见即使肉体没了，魂魄还是有长存之道。

至于最后修炼出的元婴是不是自己的魂魄，还是魂魄的灵物仿制品，就有些搞不清楚了。或许这就是血祖所言的假仙之论？

娄小易默默思量，渐渐缕清了头绪。虽然还有些疑惑，但随即他就抓住了重点，那就是求长生。如果自己能长生，就算是与灵气的灵魂仿制品共存又如何？在他想来，这一界的鬼魂，其实应该是人生前的灵魂寄托于灵气，进而才能离开肉体，甚而可现实体化灵魂于这个世界吧。

有了这些分析，他自己的修炼也就有了基本原则。当下求肉体之长生，要搞清楚这灵气如何让细胞长存；求魂之长存，当寻觅出这魂识如何能寄附于灵气，进而化为实形。这么一缕，就不禁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