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桌前。
胡大春戴着纯白的面具,眼中满是血丝,无神的看着手中盖着谛听转印的案牍。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十几年前来到奉贤县,从药帮底层打手,混到药帮帮主,他的经历也说得上是丰富。
更关键是他的隐藏身份。
谛听成员。
同时现任奉贤县谛听负责人。
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呆在谛听地下据点。
现如今奉贤县早已被五斗米教给控制。
药帮帮主身份已经名存实亡,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
毕竟不久之前,五斗米教的一名人宗境强者在药帮被抓。
如今县城被其掌控,胡大春若是不想惨死街头,必定得想个办法。
无奈之下,他假死脱身,躲藏在这地底据点之中。
纵然如此,这几日城中组织成员依旧会传来情报。
五斗米神教教众仍然再搜寻自己的事情。
“药师,关于奉贤县的现状的情报还是无法送出。”汇报之人,身藏黑袍之下,声音忽高忽低,同时双手递上一份情报,“这是奉贤县县主与贼人勾结的情报,真假有待考证。”
胡大春在谛听组织登记在册的名号便是药师。
按照谛听铁律,任何人都不得向旁人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因此胡大春并不知晓眼前藏于面具之下对自己毕恭毕敬之人的身份。
甚至连男女都不是很清楚。
毕竟只要是谛听成员,修为可以不高,但是易容变声的本领绝对一个個都不会弱。
他自然也是此道的高手,甚至面具下这张他用了十几年的脸都不属于他自己。
“呵呵,如今还需要什么考证,这份情报真假已经没有意义了。”
黑袍下的人听到这话,也不由的轻叹一声。
眼下的情况可以说是糟糕到极致。
“现如今整个奉贤县被那阵法封锁,怕是过不了几日...”胡大春轻轻叹气,手上血气升腾,手中纸张随着升腾的血气粉碎成无数细末,“纵然修至换血境又如何,怕是人宗境强者,也无法从这牢笼中逃出。”
“哎,只希望金正阳还能够看懂那暗语了。”
胡大春轻轻叹口气,将手下之人挥退,陷入沉思之中。
“嗯?”
“有人通过巡天卫令牌进入密道?”案桌之上,一枚纯黑令牌,上面雕刻着一头测听天地的谛听。
此时令牌银光烁烁,胡大春一时惊喜过望。
待看清光芒之后,面具下的眉头却是紧锁,“只是银牌巡天卫?”
心中的希望瞬间落空。
奉贤县现在的情景,来个银牌巡天卫无疑是送死。
“哎,果然高看了金正阳这武夫的智商,亏他自诩世上最精明的商人,我连身份这种最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他为何就猜不出原因呢。”
胡大春起身,扭动身侧青花瓷瓶,一时间身后盛放宗卷的木架缓缓打开,出现了一间密室。
随着密室再次合拢,谛听地下据点空无一人。
“这茶水还是温热,人应该就在附近。”
李青山端着一杯清茶,茶香很浓,一双神光内敛的眼睛注视着桌案旁边的木架。
胡大春躲于密室之中,看到来人是一男一女。
心头有些惋惜。
送死也就罢了,还赶着成双成对的送。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李青山那双明亮的眼睛。
摄人心魄的眸子,直勾勾看着木架,似乎透过墙壁,看到了胡大春一样
被李青山的视线紧紧锁定,胡大春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出一层冷汗,顺着面具的缝隙往下滴落。
不过再没搞清楚对方身份之前,胡大春并不准备现身。
以身试险。
毕竟能够拥有巡天卫令牌的不一定是巡天卫。
还可能是杀掉巡天卫的敌人。
“这人真的有必要吗?也太谨慎了吧...”
李青山扭头看向身侧的江寒玉。
江寒玉轻轻点头,以示明白。
随即,一人高的木盒腾空飞起,盖子顺势抽离,一柄闪烁着乌光的斩马大刀赫然出现。
“唰”
斩马大刀横劈而下,实木案桌应声断裂。
手持斩马大刀,江寒玉一脸冷然,“谛听成员就这么怕死?难怪连奉贤县的消息传递不到位。”
话音刚落,木架发出‘轰隆’的声音。
胡大春踱步从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