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皎洁的月光,铺满大地,似是敷上一层银装。
已是后夜,但是桐源县幸存的百姓心情却十分激荡。
“活下来了?”
街道上不知是谁好似自问一般的喊叫,激起层层声浪。
“活下来了!”
“老天保佑,我们活下来了!”
一时之间,桐源县百姓皆是涕泗横流。
或是为活着感到庆幸,或是为在这场灾难之中逝去的亲人感到哀痛。
人世百态不一而足。
县府之内。
薛广聚身上缠绕的绷带不知何时被拆解下来了,身躯之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口诉说着这个男人过往的苦难。
眼皮千斤重,薛广聚尝试了几次,最终于昏暗之中一抹熟悉的桃粉映入眼中。
“我这是?”
记忆最后一幕尚且停留在同金正阳汇报五脏道人的踪迹。
“按理来说自己施展暴血秘法,纵然不血气耗尽而亡,武道根基也必然会毁于一旦呀!”
现如今薛广聚只觉身躯十分虚弱,但自己的武道根基却仍在,甚至有种破而后立的感觉。
黑夜视物对于他来讲自然可以轻易做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中的疑惑无人解答。
艰难的扭动脑袋,环视一周。
房间内的眼熟的装饰让薛广聚松了口气。
这是自己的房间。
毕竟这席桃粉的床帘还是自己当初在桐源县商铺精挑细选的猛男粉。
看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自己活着回到桐源县了!
此时或是感受到枕边似有异物存在。
薛广聚再次转动脑袋,只见一个玉色葫芦出现在眼前。
心中一沉。
银蛇最终还是...
道不清说不明,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布满心头。
“哎...”
薛广聚轻声叹息。
“嗯,外面什么個情况?”
稍作歇息,薛广聚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就在这时,屋外的喧闹却是让他感觉诧异。
“莫不是妖魔攻打至桐源了?”
扶着床榻边缘,艰难站起身。
自己那把星铁铸造的饮血刀早已经被妖魔血液腐蚀,被自己丢弃在山林之中。
如今却是没有合适的兵器。
瞧着四方桌旁边的靠背木椅,薛广聚心一横牙一咬。
“娘的,谁说木椅不能斩杀妖魔!”
高举木椅,踹门而出,许是身子虚弱,这一脚下去,薛广聚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惹得院落内原本喜极而泣的府役以及侍女目瞪口呆。
“爷,您没事吧?”
脆生生的声音,放在以往估计会让薛广聚心儿发颤。
不过如今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掩饰自己的尴尬...
先前死里逃生的王贵本还想靠着府门歇息一会儿,缓解下情绪。
还没等他付之行动。
桐源县孙县丞以及几位主簿和县尉乃至常年不见一面的县内教谕都急匆匆的从县府之内走了出来,站在县府大门处神色焦灼的望向东城门的方向。
“孙大人,那位巡天卫的金虎将真的会回来吗?”
身着青色官服的孙志禹听闻手下的主簿说话,心中也是忐忑,微微摇头示意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