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虚弱的声音自木床传出,屋内众人都是一怔。
“妙锦小姐,您的表亲都开口了,还不肯让一下吗?”陈兴声音渐重。
尽管沈煌如此说,徐妙锦如何敢让开。
“放心吧,没事。”
直到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神色稍安。缓缓坐起身子,伸手去帮沈煌掀开薄被。
陈兴手中刀鞘拦住徐妙锦的手,面色谨慎。“我来。”
只见陈兴用刀尖小心挑起薄被。
徐妙锦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白皙的手纂的通红,生怕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直到沈煌的面容慢慢露出来,陈兴没有进一步动作,她心中才稍微放松。
“拿画像来。”陈兴看向沈煌的面孔喊道。
身后锦衣卫忙从怀中摸出一张画卷展开,两相仔细对比,陈兴眼中划过一抹失望。“走。”
绣春刀回鞘,陈兴带人大步流星便向外走去!
“大人,留步。”
沈煌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因锦衣卫离去心中巨石落地的徐妙锦,不由再次握紧薄被。
便连小喜都不解的看向这个奇怪的男子。
“何事?”陈兴没有回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大人,难道打算这样离去?”沈煌语气带走几分不善。
“哼,走。”陈兴本就心情不佳,若不是在中山王府,早便收拾这个什么表亲了。
“大人,若是踏出这个门。明日整个京城便有一则流言传出。”沈煌强撑着身体坐起来。
徐妙锦赶紧去扶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已经迈出门一步的陈兴不由停下脚步。“什么传言?”
“锦衣卫夜闯中山王府,带刀恐吓徐家女流。”沈煌声音虚弱,却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那又如何?”陈兴没有回头,握刀的手紧了几分。
“不如何。”沈煌叹息一声。
陈兴心中冷哼一声便要迈步离去,不想身子未动沈煌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中山王随太祖征战天下,一生所立战功无数。没想到不过十年光景,便连小小四品镇抚使都敢拿刀对着徐家女儿。不知道传到百官耳中做何想?传到新皇耳中又会如何处理?”
陈兴闻言身体先是一僵,随后有些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新皇登基最在意百官如何看他,牺牲他一个镇抚使安抚群臣之心,绝不会犹豫半分。
只见陈兴突然回头,涨红的脸上青筋暴起,两步来到徐妙锦面前嘭的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双手捧起绣春刀。
“妙锦小姐恕罪,是我等无礼冒犯,还请责罚。”
见镇抚使跪下,其他锦衣卫忙学着双手捧刀跪下。
“请妙锦小姐惩罚。”
徐妙锦本是聪慧女子,自不会当真处罚这些皇帝的近卫。
况且她这里可是有一颗真正的炸药!
只得摆起脸冷声说道。“此次便罢,若有下次徐家定追究到底。”
“叩谢妙锦小姐宽宏大量。”陈兴咬牙切齿额头触地。
“你们走吧!”徐妙锦看向沈煌,待他点头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