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临近十一月。

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在官道上，车前沈煌和刘问天各坐一边，车厢内何生躺在里面，莫心坐在他旁边。

两日前四人商议，决定在北方入冬前启程返回洛阳总舵。

北方四季分明，若是等下了雪道路崎岖难行，所以经过一番乔装打扮这才上了路。

官府仍在清剿白莲邪教，只不过令几人吃惊的却是没在城门各处看到何生等人的通缉令，这让几人庆幸的同时又有些不安。

行至半路，刘问天竟靠在沈煌身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沈煌无奈摇头，任由他靠着吧。

最近刘问天一直嚷嚷睡不好，总是做奇怪的噩梦。服了莫心开的药后，做梦是少了，但也经常这样动不动就睡着。

马蹄踏踏，仿若有节奏的心跳。刘问天身子猛的抽搐一下。

一片寂静，入梦无声！

周身的阴冷让刘问天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纵横交错的阴暗幽深隧道，如同蚂蚁的巢穴，而他正躺在一汪水池中。

他想惊呼，却只是张了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奋力挣扎半晌终于从从水池中爬出来，还不待他喘口气。

便听见隧道中传来孩童若有若无的嬉笑声。“小哥哥，来抓我呀！”

声音由远及近，说不出的清澈空灵。

刘问天循声望去，一道矮小的白色虚影在隧道间来回穿梭。

似山间的跳跃的精灵，又如来回游荡的幽灵。

他只觉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那道白色的虚影越来越近，额头逐渐冒出细汗。

随着嬉笑声越来越清晰，它终于在距离刘问天两三丈处停下。

一个女孩约莫五六岁，白衣白眉，长长的白发拖在地面约莫有二三米。

她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刘问天。“小哥哥，一起来玩啊！”

刘问天眼中满是惊恐和疑惑，伸手质问。“你…是谁？”

无声的世界多了一道声音，女童前一刻笑靥如花的稚嫩面孔逐渐扭曲变形。

五官如面团一般扭曲在一起，声音也变得成熟许多。“是我啊，问天，我们来玩生孩子啊！”

一阵扭曲女童变了一副面容，那熟悉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阿桂。

“啊~”

刘问天一声惊呼，只觉眼前一黑。

……

再睁眼只看到青天白日，缓缓坐起身，才发现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

脑中回想起那个诡异的小女孩，不由一阵后怕。

沈煌转头看向他惊恐的双眼。“怎么？又做噩梦了？”

刘问天拍拍脑袋，皱眉叹息。“不会是太师祖的批语要应验了？难道我的大限将至？”

“你别胡说，诚意伯还批语你剑断人亡呢？你剑断了吗？”沈煌说出口才发觉这么说好像不太合适。

“你得帮我一个忙了？”刘问天不知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沈煌一脸哀求之色。

“说来听听？”沈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