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修配工并没有放弃,跑不动了,他就执着地行走着,他缓慢地行走,刚才奔跑是消耗的过量体力使得他身体有些透支,或许他该带上自己的原素瓶,可是后者遗忘在了火鸡场了,真该死,他想着,自己只好靠双腿走到城门了。
一边走,修配工一边想着,他应该做些什么,他能够找到马车吗?并且追上后者,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有着能耐和本事吗?修配工陷入自我的迷茫和可怕的灾难性假设之中,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几天的瘟疫之中,他待在死亡中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清楚摩瑞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那么多人会在几夕之间纷纷死去?为何这神秘的瘟疫会大规模爆发在这里?为何自己没有被感染而是侥幸存活下来?
这种种疑问困扰着他,修配工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答案,他唯一能够寄希望于找到解决办法的就是追上那辆马车,强迫那个车夫回答自己所有的问题,他不知道对方跑得能有多块,以及他们出了城门会去向那里,他只知道的是,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或许马车夫会赶着马车直到亚眠甚至是洛林,他们想要做些什么?逃难还是别的什么因素?
这一切都让修配工觉得捉摸不透,都像是个迷,他唯一清楚的就是,那架马车上绝不是仅有马车夫一个人,凭着对方那种焦急的口气,以及目空一切只想快速前进的表现,修配工隐隐能够感觉到,马车的车厢之中至少还有一个人。
那会是谁呢?是马车夫的家人?还是其他的家伙?修配工记得马车夫向自己喊叫的时候提到了这是摩瑞亚领主大人的马车,而他就是领主大人的专属车夫喽?如果这样猜测的话,修配工很让人惊讶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车厢中难道是摩瑞亚的领主大人本尊?
这会有可能吗?修配工不确定,他主动的给自己疯狂的幻想画上了一个句号,他停止了不切实际的臆测,毕竟马车里可能谁都没有,那个愚蠢的车夫只是为了驱赶自己才搬出摩瑞亚领主的头衔吓唬自己的,万事皆有可能。是啊,经历了眼睁睁看着一座城镇从有到无,从生机勃勃到衰败死亡,修配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和更明白的体会到这点,世事真的是变幻无常,让人捉摸不透,充满着可怕的灾难和戏剧性的故事。
一边想,修配工一边走着,他肚子并不饥饿,在今天早上,他设法搞到了一些尚未变质腐烂的仍可食用的食物,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修配工唯一需要担忧和执着追寻的就是整场灾难爆发的原因和始末,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死亡为何会突然降临,这是审判日吗?还是说就是自己在酒馆见到的那个家伙就是最初始的感染源。
一切都像是个巨大的谜团一样困扰着修配工,在无声的沉默和死寂中,他向前走着,带着一个小人物渺小卑微却坚定的不可被剥夺的样子,一路前行,直至最后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