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博安气势汹汹到翠屏院找陈氏时,陈氏正在钟楚黎房里,拿着自己新画的绣样和钟楚黎一起讨论。
钟楚黎在苏州开过绣庄,如今对刺绣女红有了一定了解,一看陈氏手里的绣样便想到,若是这绣样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一定好看。
“娘亲这绣样画的好,可以绣在大氅上。”
“你如今倒是懂了不少。”陈氏笑着说。
“夫人在这好不清闲!”
钟博安进来见母女俩有说有笑正讨论女红,心里憋着一股气。
陈氏听他语气不善,眉头微皱。放下手里的绣样,坐直身体诧异的开口。“二爷这是什么话?难道今日二爷在衙门遇到什么糟心事了?”
“哼!亏你说出口!我如今哪还有脸在衙门里待着!昨日黎姐儿和馨姐儿在忠勇侯府可是双双落水?黎姐儿可是被大理寺卿崔大人所救?馨姐儿被侯府下人玷污!发生这些事,我竟一概不知!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主君!”钟博安好不生气,说话声都不自觉拔高了去。
陈氏一脸僵硬,转头去看钟楚黎,钟楚黎对陈氏摇了摇头。敢情她们所有人都把钟博安给忘了,谁也没告诉他昨日发生的事。
陈氏略微有些心虚,“昨日她们姐妹在侯府确实发生了些事情,我以为昨日阮姨娘已经同二爷说了。”这话陈氏倒是没撒谎,昨日阮氏离了钟楚黎的院子后去了前院,她以为阮氏在前院已经找钟博安说了,没想到根本没人跟钟博安说。
“哼!整个京城都知道黎姐儿昨日在忠勇侯府落水被大理少卿崔大人所救,我今日去了衙门,人人都说我马上就是大理寺卿的岳丈了,我还跟个丈二和尚似的。还有馨姐儿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人玷污?忠勇侯府的人到现在都没人出面?他们未免太不把安伯府当回事了!”
钟博安真想跳脚骂娘!天知道他这一早上是怎么过的,刚到衙门就被人用眼神打量,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同情,他被看得坐立不安。后来使了小厮去打听才知道,昨日两个女儿在侯府竟然闹出了这么多事。可恨他竟然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你身为主母,院里出了这样的事,你理应派人告诉我才是,你这般一言不发,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是什么居心?”
钟博安的话让陈氏心里的那点愧疚荡然无存,甚至心里还起了一股火。女儿昨日在侯府落了水,发了一夜的烧,如今脸色还十分憔悴。他进来不问一句女儿是否安好,倒先质疑起她的用心了。
“二爷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昨日黎姐儿她们回来我便让人去请了大夫回来,二爷若是有心也该打发人到后院问上一问,这后院里住的都是您的家眷,不管是谁请了大夫左不过都是您最亲近的人,您竟是连派人问上一句都没有。二爷现在倒还怀疑起来了。”
“你!强词夺理!我公务繁忙,哪有心思日日盯着后院!你现在只要告诉我,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