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莲子羹的手微微颤抖,愣在原地。
潇裘顺着潇曲连目光投向门口,“小希 !”他跨步上前接过唐希手中之物。
唐希平复心情,赔笑道:“这是我吩咐膳房师傅做的莲子羹,刚出炉的,父亲尝尝吧。”
潇曲连拿起莲子羹,嗅了嗅它的味道,想起了什么,又将它放下。
“小希,适才想起,你刚大病初愈,还没请过大夫复查。爹尚懂一些脉象之事。来,爹,看看!”
唐希不知这是何意,只能听他的缓缓伸出手,撩开袖子。
“师父,小希已经恢复了,不需再把脉了吧。”不想,潇裘护住小希的手。
潇曲连:“小希的身体不容半点马虎,何况我是她父亲,就更得谨慎了。”
“那不如,找大夫来吧!大夫更有把握点。”
潇曲连察觉不对,目光淡淡掠过小希的脸庞,又投向潇裘,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平静,像是在审二人。
他徐徐起身。
“徒儿,你一向最关心小希。可你今日多次劝阻我为小希把脉,这是为何?”潇曲连淡淡一句,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将人拿捏的气息。
潇裘没有反驳。
“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教导你的,都忘了吗?”
“师父教导的,徒儿不敢忘记。”
“很好!”有了他的话,潇曲连转头又欲探小希脉搏。
潇裘就这样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动作,忐忑不已,但又不能做什么。
潇曲连把完脉后,便让唐希先下去。
屋里只剩他二人。
潇裘百口莫辩,先行下跪认错。
潇曲连隐忍着怒气,怅然道:“我万万没想到,我最亲之人,竟然会背叛我,甚至背叛整个妖族!”最后一段,他怒气冲冲竖起手指,指着天。
他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背叛妖族。”
潇曲连不想再听他辩解,阖上眼,倒抽了一口冷气,吐出凌厉的话:“你只要把劫昆匙如今的位置说出,就可将功抵过,既往不咎。”
潇裘抽回视线,眼中闪过一抹易察觉的犹豫。
重整妖族对他来说竟这么不重要!
他怒道:“潇裘,”他指着外边,“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族人?你要眼睁睁看着族人受尽折磨,一个个离去吗?”
唐希见他们神色不对,躲在门外旁听。当她听到“妖族”那刻,喉间一时间堵咽,她拼命用手捂住嘴巴,眼泪随即夺眶而出,濡湿了双手。
他们…他们是什么关系?那个人是妖,潇哥哥…该不会…不会的。抱着一丝希望,她要听完。
潇曲连又恨又气,瞪大眼睛,瞥一眼跪地的潇裘:“我当初就不该纵容你,让你和唐希继续发展下去。如今看来,她不该活了。”
“不…父亲,你不要伤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他急了,他自知被潇曲连拿捏得死死的,此刻的少郎身姿不比往日的挺拔而是软弱地跪在地上,祈求摇晃潇曲连的手。
父亲…父亲,这个词多么抢耳。
她崩溃蹲下,听到了不该听的。
他们…他们是…父子,潇哥哥…潇哥哥…满腔热情,托付真心,到头来如换来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为什么?
她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倒是要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