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赫敏大声打断她的话,抿了抿嘴,她说,“够了,彼得,你不了解。”
“我不了解,”彼得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她盯着赫敏的眼睛,她有些伤心,但她依然慢慢说,“但至少我明白,只有亲人比朋友重要,其他都及不上。”
赫敏微微愣住。
“是,朋友是重要,但我需要的只是一个道歉!这是为了斑斑的死!”罗恩忍不住更加大声,“赫敏,你的猫吃了我的斑斑,我只需要一个道歉。”
“克鲁克山没有!好了,我,我们需要解决的是怎么帮助海格……”赫敏脸色发白,她把信递给了哈利,“海格官司打输了,巴克比克要被执行死刑了。是马尔福的爸爸威胁委员会要他们这样做的。”
时间进行得很快,复活节和魁地奇球赛都在忙碌中过去了。
彼得不清楚金妮对德拉科的恶作剧进行的如何,但至少没有成功。
金妮曾透露她要专门设计一个对付德拉科的、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那之后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动作,只是在图书馆里借了一些书——彼得注意过,几乎都是魔药材料或小咒语的参考书——大概身为韦斯莱家的小妹妹,金妮也继承了哥哥的恶作剧天赋,对玩笑类的咒语之类比较感兴趣。
彼得得空问了金妮关于恶作剧的进度:“你认为你的恶作剧整得到马尔福吗?”
“唔,只要我实施了就一定成功,”金妮飞快地回答,明亮的棕色眼睛满是自信神采,“前提是我策划好了!”
“你的自信我不怀疑,我是怀疑他会上钩吗?嗯,金妮再见。”
彼得一面说,一面把书签标在书页中,准备去图书馆。
金妮挥挥手表示再见,口里利落地说:“啊,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上不上钩——马尔福是个二百九。”
“二百九?”彼得惊奇地停下脚步,她只听过二百五,没听过二百九。
“唔,是啊,二百九——二百五,加上三八,还有一点二——他不是二百九是什么?”
金妮回答。
彼得极为佩服,也学到了一个新词。
从此可以骂讨厌的家伙:你是二百九,你全家都是二百九。
她很遗憾暂时没有时间伙同金妮策划一出小喜剧,从图书馆借来的各种卷宗总是堆满了她的桌子。彼得总是一边翻着卷宗,一边在羊皮纸上抄下可能为巴克比克上诉需要的段落。
查阅卷宗这件事几乎占满了她学习、吃饭、睡觉、监视卢平以外的时间。
彼得由此显得很疲倦,走在路上总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人都下意识的不敢靠近她,生怕不小心就碰死了这个小孩子。
而在魁地奇球赛的时候,彼得在看台上因为极度疲倦而晕倒了,这件事让周围人表示压力很大。
“小孩儿,你和赫敏搞什么呢?”
眼看彼得要一头撞上盘子,乔治伸中指抵住她额头,堪堪在她下巴快沾到奶油的时候阻止了打瞌睡的小女孩染一脸奶油。
彼得茫然地啊了一声,随即醒了过来:“反正没搞男女关系……”
她声音很小,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含糊。
这时候正是午餐时间,彼得坐在金妮右边,对面是双胞胎,她右边是赫敏。赫敏这会儿也正朦胧着双眼疑惑地四处张望,她还没清醒。
彼得估计自己比她好不了哪里去。
双胞胎正讲笑话给她们,金妮正笑得很快乐。彼得发现赫敏和她都呈现一种迟钝的表情,实在不配合双胞胎逗她们开心的用意。
她忽然觉得很惭愧,对不起双胞胎的愧疚心理让她提了提精神。她抓抓头发,想说一个笑话回赠双胞胎。
“对了,我给你们讲一个冷笑话吧。”彼得放下勺子,提高了音量对韦斯莱兄妹和赫敏说,同时试图去回忆那个笑话。
赫敏微微张大了眼睛,侧过头看她,露出试图听她讲笑话的表情。
彼得得到这份鼓舞,苍白的小脸因为喜悦而透出淡红,她振作了精神去找寻脑海里那个冷笑话,但很快她表情就越发尴尬。半晌,在韦斯莱兄妹和赫敏注目的视线中,她低下头,呐呐的道歉:“我想不起来了。”
韦斯莱兄妹和赫敏用沉默的视线对着她。
然后是金妮的声音。
“……好冷的笑话。”
“这不是我讲的笑话。”
“真的很冷,你赢了。”
“……”
彼得懂韦斯莱兄妹的用意,估计是看她和赫敏整天跟游魂似的不放心。她不想让他们担心,可是随着进入五月,她和赫敏的时间更少了。
需要等到替巴克比克上诉的时候,彼得收集的资料却还不是特别充足,同时赫敏显得特别疲倦,以至于开始神色恍惚。彼得觉得自己可以更勤奋一些,至少为赫敏减少一点疲惫。
她挤时间为上诉做准备,甚至在卢平教她学守护神咒的时候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四周安静,灯火温暖。
身上披着打着补丁却非常干净的袍子,暖暖的蜂蜜水在杯子里一圈一圈荡着反射灯火的金红色涟漪。彼得有些不甚清醒,睡眼惺忪地抬头对上温和的微笑,刚醒来时眼睛有些雾蒙蒙的,她看得不真切,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瞪瞪喊了声:“爸爸,我好累,抱抱。”
这一声让她彻底清醒,疲倦地眨了眨眼,彼得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抱歉,教授……”
她刚刚以为是在家。
她低头所以没有发现卢平教授微怔的表情,只听到卢平教授轻声说:“没事的,彼得。”
彼得从那一晚因为妈妈的事情犯病之后,就没有跟卢平教授说过更多的话了,最近又大多是监视他,很少有亲近卢平教授的时候。
她面对卢平教授的时候心情是极为微妙的,这个男人无时不刻的让她感受到安定,总是令她想要靠近他、依赖他,可是妈妈的事情、布莱克的疑点令她下意识的拒绝近乎本能的亲近。
彼得最喜欢卢平教授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最喜欢的教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