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动了一下那扁平的蛇鼻子,慢慢的说:
“我闻到了愧疚的臭味,”彼得审视着低头不语的食死徒们,他们个个都挂了彩——
彼得走到留着鼻血的诺特身边,他看上去鼻子已经被打断了。
“诺特,我相信你不是被什么高深的咒语击中的,而且你那愚蠢的鼻子也没有起到任何保护预言球的作用,那么——”
彼得残忍的用他的食指死死的按在了诺特的黑魔标记上,尖尖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诺特的肉里。此刻诺特的小臂就像被火烧过了一样,他高声尖叫着,不比刚才在地上打滚的多洛霍夫的痛苦少多少——彼得的怒火转化成了真实的痛苦,通过黑魔标记散布到诺特身体的各个地方——
彼得带着惩罚后的快感环视着被折磨过的食死徒们,他冷酷的说:
“我希望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团结在黑魔标记下的我们应该有更具威慑力的力量。”他扫过刚刚被水茧咒折磨的喘不过气来的卢克伍德,看见了角落里的贝拉特里克斯。
她跪倒在角落里,不敢抬头看她的主人,被撕破的长袍随着恐惧的颤抖而一起一伏——她等待着严酷的惩罚。
彼得心情复杂的走了过去,轻轻的对贝拉特里克斯说:
“你知道,我对你很失望。”
贝拉特里克斯抬起头,抽泣着说:
“主人,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你是知道的,布莱克,我杀了布莱克——”
彼得打断了她的话:
“哦?你杀了你亲爱的堂弟,却打碎了主人的预言球。”
贝拉特里克斯的黑色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她惊慌的辩解道:
“不!主人,不是这样的!请您听我解释,我向您道歉——”
可是彼得伸出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好了,我不希望听到你无休止的哭诉道歉,在魔法部的时候你已经说的够多了。我说了,我回来再收拾你——”
贝拉特里克斯黑色的双眸又惊恐起来,她深深的看着彼得的眼睛,接着又低下头去,默默的准备接受惩罚。
彼得举起魔杖,突然,一些纷繁混乱的画面闯进了他的大脑——一样阴暗的地下室,一样抽泣的女子,一样举起魔杖的手……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以前发生过的一样……可是为什么没有了记忆……
他看着举在半空中的魔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与怒火毫不相干的感情。它和这么多年来与权利,力量,长生所带来的复杂情感截然不同,它是那么简单,明了,却轻易的占据了此刻他的全部的心——心酸和不舍——
彼得攥紧了魔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举起来,接着他又恼怒的发现它指的是贝拉特里克斯,他慢慢的垂下了魔杖。
“贝拉,我原谅你这一次,可我不希望有下次。”
刚刚一直在阴影处捂着自己左臂的卢修斯目睹了这一幕,他惊讶的皱起了眉,但是却不敢说些什么。
彼得敏感的回过头,看见了卢修斯深不可测的表情,他想也没想——
“一忘皆空!”
卢修斯被强大的咒语击昏过去,狠狠的撞在了对面的墙上,软塌塌的落在同样昏迷不醒的克拉布身边。
彼得看了一眼感激涕零的贝拉特里克斯,转身离开了。
霍格沃茨的上空交错着几个世纪以来最耀眼的光芒,到处都是咒语,整个场面一片混乱。马人冲锋陷阵,把食死徒追的四处逃窜,每个人都在逃避巨人的践踏,其中有一个最为矮小的巨人,手执一根木棒,摇摇摆摆的冲城堡走了过来,还大喊着:“海格!”
彼得的那些巨人吼叫着发出回应,震得大地发抖。带翅膀的庞然大物夜骐和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盘旋在彼得的巨人头顶,尖利的爪子挠的巨人们笨拙的挥舞着双臂。这时所有的人都被迫的退回了城堡。
彼得在房间的那一头,一边大声的指挥部下,一边退回礼堂。亚克斯利和多洛霍夫等众多食死徒不停地朝后方的人群发射咒语,一个头发凌乱的赫奇帕奇男生毫不示弱的朝多洛霍夫的方向施了一个恶咒,但是被亚克斯利轻轻一勾。
击到了旁边的一具铠甲身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撞击。人群的最前方,贝拉特里克斯紧跟在彼得的身边,一刻不停的朝周围的人施钻心咒。礼堂里如火如荼的展开了战斗,霍格沃茨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们也浩浩荡荡的涌入了大厅。
手里还挥舞着餐刀,走在最前面的是克里切,他瘦小的胸脯前挂着雷古勒斯的挂坠盒,他牛蛙一般的声音即使在混乱的战斗现场也依然清晰可闻。
家养小精灵们对准食死徒们的腿肚子又砍又刺,一张张小脸上燃烧着愤怒与仇恨。它们长长的手指就是魔杖,把食死徒制的服服帖帖。贝拉特里克斯挥舞着魔杖驱赶着小精灵,“你们这些肮脏的小畜生!都给我滚开!”她的魔杖射出滚烫的水柱,小精灵们粗糙的皮肤瞬间又红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