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x; 卡西乌斯从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一直温和的笑着,仿佛把生死看的很淡,有像是在享受旅途本身的过程,雾隐沼泽,这个地处大陆中心的地方竟然接连大海的脉络,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无比赞叹的事情。
“哈哈,今天你们想吃哪一条鱼,指出来,捉到餐桌上伺候成汤。”李毅也颇为高兴,在这个沉闷的鬼地方呆了半个月,那些毒龙就像笼罩在心头的阴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仇视人类,其中的过节他不想去深究,可是,埃德蒙是如何对这里了如指掌,他怎么也想不通,埃德蒙大哥三只金级巅峰的灵,一直都是金级巅峰,如果是卡等级的话,他到底卡了多久,他在等待什么还是说他就止步于此了,哦,那是不可能的,有些男人深埋于心的仇恨或是理想,都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成为笑谈,否则他也不会如此低调的龟缩在天空学院里了。
“果然,自己开始的事情,还是要由自己来结束,这样才完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完美,就在这开始和终结之间。”李毅心里好像拿定了什么主意似的,像是忽然间变了一个人。
潜水艇在以极快的速度下沉,每经过一千米,就让伊莎贝拉用超范围感知测量一下海沟的底部。不过,让人失望的是,两天之后,他们依旧没有看到底,这条水道连一个分叉都没有,岩壁严丝合缝,没有一个像是要通往别处的洞窟,他们就这么垂直的下降,潜水艇里的气氛逐渐阴沉起来。
“已经过了两万米,世界上最深的海沟已经名不副实了,这真令人惊奇。”卡西乌斯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的兴奋,仿佛认为的机会难得,可以见识到如此奇特的自然景观。
“这外面,和我们只隔着一层的地方,足足有一千个大气压的压强,出去之后,就会被铁块一样的水流把你压碎。”李毅看着阴沉沉的黑色海域,随口说道。
“各位,还要下潜吗阿尔杰去探查,毒龙依旧在上面布置好,并不松懈,他们对人类了解的很,现在,我有个设想,我们集中猛攻一个点,然后把全部的注意吸引过来,造成毒龙防御布置的不均匀,然后卡西乌斯用空间转换器,换到外围去。这下面的海沟,大抵会是死路吧”他心里有些沮丧。
“那不现实,你的虎鲨级浮艇跑不过红级高阶的灵,别担心,继续下潜,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开始判断水是生命之源,流动的水就是我们的生机,你是团队的核心,怎么能丧失信心呢”卡西乌斯劝慰了一句,不过丝毫无济于事,他们几乎就要走投无路了。
话多的保罗彻底沉默了,他样子多少有些落魄,每日都是单调的下降,外面的景物也都是那些海藻和深海鱼类,奇形怪状,让人看了晚上能做恶梦的鱼,头上有一点银光,将血盆大口藏在黑暗中的鱼,浑身扁平,就像彩带一样在水中漂流的鱼,骨骸一样,只有眼睛在动的鱼。
他们看似平静而且安详,其实一点风吹草动,些微的动静都会让他们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左顾右盼。
每天早晨,或许是早晨,几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眼睛里都带着血丝,睡眠,在压抑的环境里能完全睡熟是件极其奢侈的事情,如果不是心里调节能力出众,他们早就疯狂了,不过说来奇怪,苏菲娅还是像原来一样,一点都没有变,或许是在这种压抑有阴森的环境里呆久了,并不觉得是一件让精神有压抑的事情。
“头儿,报告一件事情。”伊莎贝拉忽然神色激动的对李毅说。
“说吧,是到尽头了吗”李毅无精打采的问,他们在水底已经居住了一个多月,具体没人去记那个压抑的数字,生活单调的像是只是每天看着海藻沉沉浮浮。
“水压在逐渐变低,也就是我,我们要浮上去了可是,可是按照坐标来说,我们明明是在下潜。”伊莎贝拉回答。
“那估计是你的错觉,精神过于压抑产生的幻觉。”李毅耸耸肩,低头啜饮一杯咖啡。
“不,我们打个赌,潜水艇就要浮出海面了,嗯,这个过程将会和之前持续的时间一样长,你们的精神状态还好吧”卡西乌斯拍拍手,“都打起精神来事情有转机了”
“我当然没事,因为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保罗有美人陪伴,相比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没想到,在雾隐沼泽的里面真的有通向世界反面的通道,没想到这个通道简单的让人有些惊讶,不是空间转换,不是神灵的某个扭曲规则的传送点,也不是虫洞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是简简单单的深洞,一个曲折的离奇,贯穿整个世界,连通世界反面大海的深洞,我对挖出这个洞的那个家伙表示惊异。”李毅颓废的神色一扫而空,明亮的眼神从尘埃里亮起,让人实在分不清楚他是早就心知肚明还是听见伊莎贝拉的发现才有所察觉的。
“难道,我们就这样被毒龙逼迫到另一边的世界里去了该死的,如果能尽快提升实力,达到红级高阶,就能轻易撕开毒龙的防线,就能回家了。”保罗把目光收回来。
“就是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有了那样的实力,就什么时候回归,希望不要持续很长时间,世界的反面,到底有些什么,真是期待啊”李毅皱了皱眉头。
“时间过的太快,现在大陆紧张的局势,早就风起云涌了,真可惜,不能参加进去,不过没有红级的实力,很难在里面左右什么,等我们集体回归的时刻,为了纪念那个特殊的日子,一定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才好,否则这海底憋屈的两个多月,我简直就要发疯了,我出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叫一通。”卡西乌斯用指甲在桌子上抠出第七十三道痕,每天用这种方法数着日子也从随性而为变成了神经质的举动。
“我出去之后,要大吃一顿,每天在这里吃那些奇怪的深水鱼,真是我这辈子都不吃鱼了”保罗看见鱼就想吐。
一个月后,他们付出海面,看见和白矾大陆周围海域截然不同的,苍灰色的天空,这是肃杀的秋天了,天空昏沉,浊浪滔天,铅云翻滚,逐渐铺下雨水,几个人贪婪的大口吸着咸湿的海风,重获新生般,让雨淋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