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坐在办公桌前,翻着手里的《针灸大成》。
“内关相应是公孙,外关临泣总相同,列缺交经通照海,后溪申脉亦相从。”她轻声念叨着这些针灸穴位的配方,其含义深奥,体现在人体经络学说中的精妙联系。
“宁老师,来病人了。”陶卿卿扯着嗓子,穿透力极强的嗓门将宁雨的注意力从书里拉出来。
诊室的推拉门被推了半天没有推开,宁雨疑惑地走到门前将门一下子拉开,外面的人一个趔趄差点被门带倒。
“宁飞波!”宁雨手忙脚乱的扶了一把眼前的男人。
蓬头垢面,发丝银白像是枯草,一捋一捋打结,面容暗黄枯槁,面上仍旧戴着那副断了一边腿的眼镜,歪歪斜斜。整个人犹如即将行将就木的老人。
距离上次见面也不过两三个月,他怎么就老了这么多,这个瞎了眼的男人总是让宁雨有种特别的感觉。
“宁飞波,你怎么了?”宁雨将他扶进办公室,让他坐下。宁雨伸出手搭在宁飞波的脉搏上,眉头紧紧皱起。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怎么脉象如此虚弱......”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宁飞波摆了摆手。
“我没事,宁医生,只是这两天有点累。”宁飞波的声音有气无力。
宁雨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她总觉得宁飞波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你把嘴张开。”宁雨下意识地说道。
宁飞波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从了她的话。宁雨仔细看了看宁飞波的舌头,心中一惊。
“你舌苔发白,体内湿气很重。再结合你的脉象......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
宁飞波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宁雨深吸一口气,“不管怎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先去隔壁房间躺下,我给你扎几针,缓解一下症状。”
“卿卿,扶一下这位患者去隔壁诊室。”宁雨对着门外的陶卿卿招呼。
宁雨对着电脑输入着宁飞波的病历,但宁飞波的身份证不知为何无法感应。
“这人是黑户吗?”虽然疑惑,但她还是将病历输完就去给宁飞波针灸。宁雨走进隔壁诊室,看到宁飞波已经躺在病床上等待着。她拿出银针,轻轻地刺入宁飞波的穴位。
随着银针的刺入,宁飞波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治疗结束后,宁飞波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谢谢你,宁医生。”宁飞波的声音也变得有力了一些。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注意休息,不要再熬夜了。”宁雨关心地说道。
宁飞波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对了,你的身份证为什么无法感应?”宁雨忍不住问道。
宁飞波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我……我没有身份证。”
宁雨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想过多干涉。
“好吧,如果你有任何不适,记得及时来找我。”宁雨微笑着说道。
宁飞波再次点头,然后离开了诊所。
宁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似乎是因为看不见,走的很慢,他努力地挺直背,但走两步身子又会佝偻下去。
宁雨回到诊室,心中仍然想着宁飞波的事情。他没有身份证,这意味着他在这个社会中没有合法的身份。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陶卿卿走了进来。
“宁老师,刚刚那个大叔好奇怪啊,他真的是个瞎子啊。”陶卿卿好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