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隙站立于营帐之前,紧跟在后面的丁黄面色如肝,他最害怕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他连忙小跑着来到叶隙身旁,小声道:“大人,要不...您先歇息一晚,有啥事都可以等明天再说,不是吗?”
此刻,他已经在心里把城主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如果不是城主拍着胸脯说一定能搞定新来的将军,他肯定不会让手底下的人喝成这样。
更重要的是,这群民兵并不是那么“听话”。
之前为了安抚民心一直留着他们,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提前砍了。
可是,叶隙却一点面子都没给他,反倒是发问:“怪了,丁军长怎就料定,倭匪今晚定不会袭城?”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传进了每一位在场兵士的耳中,大家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丁黄身上。
丁黄只得扒拉着叶隙的肩膀,将嘴凑近对方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作出解释:“城主大人和倭匪们有合作,每月中会固定开门给倭匪们劫掠,他们呢也不会赶尽杀绝,前天他们刚进过城,因此...”
“因此他们就不会来了?”叶隙眉头一挑,表情变得难以捉摸。
见状,丁黄忍不住又在心底骂了句娘,就连之前和城主相处,他都没这么头疼过。
“是,属下跟您打保票,他们肯定不会来,如若真有倭匪来犯,您直接把属下头砍了就是。”
“你对自己倒狠得下心啊。”
“那是,属下理应为大人分忧嘛。”
二人勾肩搭背的模样落入兵士们的眼中,顿时失落与悲凉的气氛不断在队伍中蔓延。
新来的将军果然也是道貌岸然之徒,今后海州城的倭患恐怕...
“啪!”
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现场霎时一片寂静。
丁黄颤抖着用手捂住脸,满脸不敢置信地望向叶隙。
“来人!”叶隙双眼阴狠地盯着丁黄。
然而,却无一人敢动。
“都他娘的没听到吗?来人!把战犯丁黄绑了!”
“我看谁敢!”
这下子丁黄也彻底怒了,他和城主一样,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现在根本无法适应突然发生的阶级变故。
正因如此,才导致了这个蠢货竟胆敢公然以军长身份挑衅将军。
地下的兵士们也被丁黄这么一吼给吓住了,仍然没有人敢动。
都是些可怜人,平时被欺负惯了,即使真的有人为他们提供帮助,他们的第一个念头也只会是认为此人无法帮助自己。
哪怕现在他们真的绑了军长又如何?
军长后边可是城主大人!
万一之后追究起来,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没人敢绑是吧?”叶隙都被气笑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人绑,老子自己绑!”
说着,他便摩拳擦掌地朝丁黄走出两步。
“你敢绑我?”丁黄懵逼了,看对方这架势,他更加坚定了城主已经死掉的猜测,可他真的“跪不下去”啊。
以至于,叶隙一拳把他撂倒又从旁边捡来散落的绳子,最后将他绑得跟个粽子似的,他都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叶隙将丁黄直接丢到众兵士面前,随后振声道:“战犯丁黄,私自与倭匪勾结,甚至还意图拉本将军下水,你们说该不该杀!”
没人回答。
“该不该!”叶隙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