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回头的张安庭露出好一口细贝皓齿,声音更是说不出天真无邪,纯纯一副乖巧晚辈模样,浑然不似之前那般随性而为。
“天生道子,果是张氏子。”
进得大堂正门的牛继宗显然常经历类似场面,根本不在意周遭目光如何,视线径自就落在位置最好的张安庭身上,稍一打量过后一副叙旧姿态点头询问道,“不知老郡王可好。”
牛继宗尽管穿着便服却宛如甲胄在身,单气势就让这大堂气氛冷上些许,一言一行毫不拖泥带水分明极为利落,感觉根本不是来逛青楼而是叙旧的。
他牛继宗作为八公第三代里面唯一一个现袭一等伯的人张安庭怎么能不印象深刻,而且对方这话看似是在抬高自己可放在眼下场合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他索性顺着对方的话笑言道,“爷爷每年春蒐冬狩,身体自然硬朗。”
尽管张安庭不清楚这货是真因为勋贵出身不拘小节还是别有目的,但他终是有自己的优势。
一是年少,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不懂,二来不就是以势压人嘛,他也会呀,家里老爷子还在呢,而且张安庭刻意点出春蒐东狩,你一个现袭一等伯又凭什么在王公面前乍刺!
“不愧是戎马半生老郡王。”
闻言牛继宗这语气果然缓和几分,且顺势赞了老郡王一句,这面子显然是给西宁郡王而不是张安庭的。
对此张安庭自然是笑笑不置可否,他倒也不在意跟这货扯上两句家常,北静王名声是好用,但显然一等伯也不差。
既然来了他肯定是要用上一用的,再次直言道,“倒是不知牛伯伯有甚特殊要求?我这楼里可是应有尽有!”
说罢张安庭向着身后挥了挥手,早就准备好的姐儿们一个个鱼贯排出列开,而且这一次不仅不露反而在穿着上更加保守几分,就好像真要人挑选丫鬟一般。
“有宁国府那边的丫鬟姐儿,还有侍妾,恩,侍妾当然是未被纳入过的,不过人绝对是宁国府那边的人,另外还有平原、定城、锦乡那边的,若是牛伯伯脸皮薄则还有其它几家可选!”
瞧着牛继宗那直接绷住的古怪表情张安庭浑然没瞧见般居然一一介绍起来。
宁国府那边就不说了,当时贾珍跑路都生怕跑慢了更不用说再讨人。
至于另外几个没走脱的却是直接当场被张安庭拦下卖了几个来,连贾珍这位宁国府主都不敢说话另外几个更不用说,左右不过是两个丫鬟,甚至意外得了三倍银钱还让他们有些意外之喜,毕竟他们这些还没袭爵的子孙可还没那么阔绰。
当然,至于人肯定是原本不染楼的人,那些丫鬟在这里做的依然是端茶倒水活计,要的只是那个名头,他张安庭一般不逼人做事,水静儿则是他有自信把人保下来。
“.......”
半晌牛继宗没开口,一双牛眼定定看着眼前尚不及自己肩高的小家伙,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出来。
“还是说牛伯伯要那被珍大哥纳过的?”
张安庭再次主动追击,牛继宗脸色禁不住微微一震,然而不等他开口张安庭就硬生以一副为难模样狠狠点下了小脑袋,“这有点难办......但也不是不行,得加钱!”
“咳!”
作为一等伯妥妥上三品高手的牛继宗差点被张安庭这一句生生噎到。
特别是对方那副小财迷模样直让牛继宗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偏对方那入了品的气息摆明在告诉他这就是那位老郡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