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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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正罢朝后的大明宫御书房,天熙帝手捏半张素纸。
上面写着的赫然是昨夜自不染楼由入品奇女子之口流传出去的那首木兰花令,不过眼前这张却不是出自不染楼或者某书局,而是北静王府,看那墨迹尚新显然还是新抄写来的。
“当真好一首木兰花令。”
天熙帝摩挲着手中纸张眼神微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在口中轻轻言叹。
熟悉木兰花字眼让侍立一旁的戴权那对细眉略有颤动,侍奉这位新帝已有两载自然也早熟稔对方习惯,当即捧声提道,“圣上看的莫不是由不染楼张氏子手里传出来的那首?”
戴权内掌司礼外又有龙禁尉,对这京都稍动静大点的风吹草动如何不知。
他不止知道那张氏子新开风月楼的事儿,更知道昨夜北静王、一等伯,其余八公十二侯几家也有去人,所以哪怕天熙帝不问他也是要禀告的,眼下这时机无疑很合适。
“张氏子?”
天熙帝果然因为戴权一句话眉头挑起,旋即却释然道,“我就说这木兰词可不像是那水氏子能作出来的。”
什么染不染楼天熙帝不知,但一声张氏子就足以让天熙帝明了其中缘由。
“确不是水氏所作。”
戴权眼神先一顿,瞬间知晓自己会错意思,不过也不惊讶,他早知道眼前这位陛下除开龙禁尉另有手段。
所以只是默默叙述始末,“那张氏子接管原西宁一脉一家青楼,亲身站出来为其站台,这首木兰花令就是昨夜由其楼内一入品女子口流出来的,那水氏子、同一等伯外加平原、定城、锦乡侯后人也在场。”
简简单单一句话的功夫戴权就把事情源头讲个明白,戴权也更知晓这位陛下关注的是什么,果然把昨夜去过不染楼有名有姓勋贵一一点出。
“哦?张氏子为一家青楼掌门面?倒是有意思。”
出乎戴权预料的是天熙帝并没关注勋贵有关反而惊讶起那张氏子为一家青楼撑腰,随后又有好奇问道,“那入品女子是何人?怎又进了青楼?”
堂堂郡王之后居然去站一家青楼,着实是让天熙帝好笑。
“圣上明鉴,那张氏子确实胡闹了些。”
戴权不禁附和,连他也觉得一个不过龆龀年纪小家伙去管青楼可太违和了。
后被天熙帝问及女子事情戴权自然也早有准备,“而那入品女子就是张氏子来京都路上赎买的一孤女,也已打听清楚,是前......罢官失家一独女。”
那女子身份对于戴权而言并不难打听,难得是不好对天熙帝言及,毕竟这牵扯到了暂居东宫那一位。
“原来如此。”
天熙帝瞬间意会,似是也看出戴权为难,索性主动转开目标,“倒是这张氏子有心。”
区区一罪官孤女又如何能独自入品,毫无疑问是因为那张氏子缘故,而培养一个入品女子难度怕不是要把张氏子那仅有的一点家底扒个干净,也难道要去开青楼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