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智无关手段高低,在遇到关乎自己的事情上面总是会更在意几分。
眼下甄宝玉就露出了些急智,他隐隐明悟真直接开口帮不一定能成,索性拉上了文人士子说服不说,还直接把自家大哥给算在内,对这事儿显然是真用了心的。
“原来是世子想法。”
听到甄宝玉添油加醋解释,甄家老大不禁瞥了张安庭一眼,脸上笑容微微收敛。
“那不染楼我也听过,在京都里可是闯下了偌大名头。”
不等张安庭开口说些什么,甄家老大跟着突又把目光落在甄宝玉身上,脸上笑意愈深同时赞起甄宝玉说辞,手也不自觉抬了起来以示尊敬。
“加上又有官家支持,我们甄家也没理由不出这一份力。”
“可我甄家势单家薄,却也抽不出太多银钱,就在那清河街上匀一些地出来可好?”
目光再次投向张安庭的甄家老大脸上写满诚恳,拱起的手更是给足了张安庭或者说官家面子,但在真正说及助力时话风却是忽一转,颇有些有心无力的感觉。
“清河街?”
张安庭目光微微闪出期待。
原本他第一反应是甄家想要借指定不染楼位置来为难甚至控制自己,可旋即张安庭就打消了这念头,因为抛开月主子之外可没人知道自己要来这边开不染楼的事儿,这月余时间更是提都没提过。
而且这楼由头还是先前甄宝玉引出来的,真要细究不如说对方是想要引导自己去开不染楼然后入股更恰当。
“再开不染楼确是我所愿,可既然两位哥儿晓得不染楼就也该知道楼里银子用作何处,我哪里又有余力再开。”
在短暂佯装向往之后张安庭却是脸带苦笑,尽管心底已经很大把握确定这货就是故意往这方面引,可也不介意跟对方打打太极。
“庭哥儿!”
听说张安庭说没余力最先慌的却是甄宝玉,当场就想要急眼闹将起来。
“宝哥儿,非我不愿,实是无力。”
既然对方用了甄宝玉这把不见血的钝刀他张安庭自然也可以借来用用。
先是告错随后也即一摊手,“而且就算真要再开,可具体开在哪里还是要现场琢磨。”
有那位月主子放话,不染楼开肯定是要开的,张安庭自不会真把话说死了,甄家助力他绝对不能无视,甚至他还想要更多甄家助力,反正有压力也有那位月主子先顶着。
“大哥!”
听张安庭松了口风甄宝玉果断就转了目标,他显然也知道难点在哪里,当即就又唤起了甄家老大。
“那可是好大一桩功德,区区一些银钱如何就舍不得!”
这一刻甄宝玉就差直接指着甄家老大鼻子骂死鱼眼了,在他看来不就一些银子如何能跟功德比,更不用说那还是给女子遮风挡雨的地方!
“确是一善举,宝玉说得是。”
被甄宝玉跳脚贴脸讽刺甄家老大面上先是一僵,旋即点头苦笑,跟着又把目光投向张安庭,强声道,“那我甄家就再出些银钱。”
这态度,这语气,甄家老大就差摆明车马在说这是看在我家宝玉身上而不是给你这世子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