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像操场里那颗山楂树的叶子一样，一片一片的往下掉。

自从那晚之后，来小树已经很多天没和王羽说话了，每次两个人遇到，王羽想解释的时候，来小树都会用一个哼字来回应。

但是这不表示她不关注王羽。从当时他和李老板谈价格的时候，她就觉得两个人之间肯定有猫腻，上次他们两人还在那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什么。

学校的食堂因为是完全腾空重建，修的很快，一个礼拜的时间就修完了。

王羽没课时总是往食堂那里跑，一开始只是看师傅们砌墙，一看就是半个多小时，后来自己还上手去试了试。

来小树还看见王羽给师傅发烟，和他们说说笑笑的。

她决定去探个究竟。

她或许不知道，所有的感情往往都是从好奇开始。

见来小树又回到横眉冷对的初识状态，王羽也不去自讨没趣，吃完晚饭，他来到教室开始写信，写完信又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的房间在修，于是他晚上就在教室里拼两张桌子当床。

等到了8点，他拿上手电筒，去查夜了。

从女生宿舍出来的时候，刘素芬喊住了他：“王校长。”

王羽回头问道：“咋啦？有事？”

“嗯。”刘素芬轻声应道，低着头把手里一个小布袋递到王羽面前：“俺摘了点山楂，给你尝尝。”

王羽接过布袋，笑着说：“谢谢你了，快回去吧。”

“嗯，校长你喜欢吃，以后俺再给你摘。”刘素芬说完，就飞速的跑回了寝室。

王羽看着手上的布袋，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拄着拐杖勾着条腿跳进了自己的临时住所。

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来小树正坐在他的桌前，翻看着他批改的作业。

“呦，女侠视察工作来啦。”王羽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暗想侥幸，还好自己把写给朱旭的信给放了起来。

“正好和你说下，其实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也没看到啥呀。”

来小树脸红了一下，恨恨的说道：“你还想看到啥？”

“我不想看到啥啊，你也没啥好看的啊。”王羽随口说着，没看到来小树已经紧紧握住了拐棍。

王羽把口袋丢到了桌上，“来，尝尝。刘素芬给的山楂。”

看着王羽的笑，来小树心里莫名就来气，拿着一颗山楂说道：“这学校眼看要修完了，你心里可高兴了吧，终于能走了是吧？”

王羽没回答她的问题，拉了一张凳子坐下，看着漆黑的窗外。

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也不知道现在又该用什么情绪来回答来小树的这个问题。

高兴？还是不高兴？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真的得到了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这就很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