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儿，你觉得我凌帮如今最大的敌人是谁？”

“师父，你这是在考我啊！”

“呵呵，算是吧。”

炉香袅袅，二人对弈。

“从表面上看自然是燎帮，燎帮不除，我凌帮永世不得安宁！”

“哦？那从表面之下呢？”

“飞云帮！我们与燎帮是死敌，但飞云帮才是真正的豺狼，无时无刻不想着将我们吃掉！”

她顿了顿。

“只要我们能拿下飞云帮，燎帮根本不足为虑，届时整个城东都在我们掌控之中！”

“有点道理。”

“才有点？”

“呵呵。”

“师父，难不成你想……冠绝诸帮，称霸全城？？？”

她惊讶道。

“不，城主府不会坐视我们做大，威胁到他们的统治地位。”

“呵呵。”

“师父，师父，你……什么意思？你……你不会要打城主府的主意吧？”

“为师没那么小气。”

“师父，你到底要干嘛！”

“泠儿，你自幼博览群书，应该听过一句话：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骤然间晴天霹雳，她手中的棋子掉落在地。

他站起身，看向风云突变的苍穹。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诸葛景既不能兴国，必将……亡国！”

……

王存趴在被窝里看着左手的画面，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想不到这个一年前被山贼斩首的区区帮会军师，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不能兴国，就要亡国？

好家伙。

不愧姓诸葛！

不知为何，王存多少有点激动，在被窝里翻个身，困倦袭来，他渐渐睡去。

……

“不报此仇，我庄大海有何脸面继续在颖城混！不杀季烙老贼，我誓不为人！”

庄大海紧抱着一具被枭首的尸体，血泪纵横。

“爹，让师父入土为安吧！你已经抱了三天三夜了！”

“不！”

庄大海嘶吼，“我发过誓，要与先生同年同月同日死！”

“爹……”

庄泠哭成泪人。

……

“爹……帮主！”

“哼！你也是来劝我的？谁劝我我杀谁！”

书房中，庄大海头绑孝，手擦刀，一双虎目甚是可怕，身上煞气仿佛要溢出这个维度。

“一年，我整整等了一年！”

“明日是你师父的忌日，不是燎帮灭，就是我凌帮亡！”

“我要用燎帮所有人，甚至所有家畜的首级祭奠你师父的在天之灵！！！”

庄泠跪下，哽咽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惨死，我也早想为他报仇雪恨了！”

“那就好。”

庄泠擦了擦泪痕。

“爹，师父生前有件极其机密之事告知于我，说一旦他出现意外，一定要在一年后再告诉你！”

“什么事？先生竟然还瞒我？”

“以免隔墙有耳，来，您附耳过来……”

噌！

寒光闪过，一剑封喉。

“他说，请您赴死。”

……

被窝里，王存只觉脖子一紧，发出‘呃’声。

尽管已经模糊地看过一次。

可这次如此清晰真切，仿佛身临其境，眼睁睁看着这恐怖一幕似的。

吓得他把手差点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