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点头哈腰作别,轻轻地将门带上。
王存摸着那张汗渍渍的一千文纸币,心想自个可不是什么黑老大,而是友善的同事。
这钱不过是胖子的天使投资罢了。
也是他的第二笔。
第一笔天使投资来自庄泠。
总之。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王存换个睡姿,刚准备休息一会儿,又有人轻推开门,脑袋探了探,蹑手蹑脚进入。
这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帮众。
身材苗条,眉如弯月。
叫李轻遥。
她距离王存病床三步左右停下来,调整下情绪才轻唤:“王哥。”
“嗯?”
王存不喜欢休息时被打扰,尤其被打扰两次。
等他看见来人,稍稍原谅。
李轻遥身材的确很抓人,尤其此刻香汗淋漓,轻喘着,显然也是短跑完马不停蹄赶来。
“有事?”
王存不悦地问。
李轻遥连忙道歉:“对不起,惊扰了王哥!我来向王哥道喜,还有……还有……”
她磕绊起来。
“您的赞助费我能不能先付一半,等月中发薪时再给您?”
“我把钱都寄回家了!”
“我爹前年去世了,我母亲一直生病,需要买药,我的小妹才五岁,需要吃穿。”
她痛苦而害怕,咬着嘴唇,奉上一张500文的纸币,静候审决。
“王哥……”
李轻遥蹲下身,眼中满是哀求。
王存不置可否地瞅着,伸出手越过纸币,轻抚了下她的手。
李轻遥吓得一激灵,忙往后缩。
“嗯?”
王存低嗯一声,李轻遥犹豫片刻,只好再捧回来,眼中有泪珠打转,俏脸纠结,难掩怯懦。
王存继续轻抚,像在抚摸一只母鹿光滑的蹄子。
湿湿的。
颤颤的。
“吕都非礼过你?”
他直截了当地问。
“没有。”
李轻遥摇头,事实上吕都好几次都想,她以死相逼才躲过去。
本想着吕都死了,一切都会好。
谁想死了吕都,活了另一个更可怕的人!可怕到敢在帮里杀死吕都,还相安无事!
以前吕都敢碰她,她绝对会反击。
但面对这个男人,她不敢。
不是她怕死,而是家里需要她。
床上。
王存的魔爪一边摸着,一边观察这个泪人,等基本确定不是杀手,这才松开手。
李轻遥如蒙大赦,这里毕竟人多眼杂,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的家境不好,亲人需要钱,我表示理解。”
王存说。
“但,”
“你看看,我情况也不好,更需要钱。我同情你,谁来同情我?”
听罢。
李轻遥几乎哀求:“王哥——”
王存的缠着纱布的手几乎触碰到她的脸,她的鼻息粗重,骤急,挣扎着要不要躲闪。
“除非……”
李轻遥心脏狂跳,双腿并拢得更紧。
“你叫我一声老公。”
“老公?”
李轻遥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不管怎样,叫一声老公,总比做一次妄行能接受太多。
“老公!”
她不等王存反悔,赶紧迫不及待地开口,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希望能放她一马。
王存享受地点点头:“嗯,真好听。”
“如果你以后一直都这样叫我,我可以考虑将你该月的费用免掉,你觉得如何?”
“老——”
李轻遥刚冲口而出,就觉得不对劲儿。
天上不会掉馅儿饼。
那可是白花花的一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