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亨福辞职了。

最初李清源和他谈一叶知秋的发展时，就曾给他画过饼。

饼太大，想要实现，大家得共同努力才行。

老张在《天天报》的发展，早陷入了瓶颈。

到了他这个地步，再往上走就是总编社长，这一步除非出去自己创业，想硬熬出头，没个十年八年绝不可能。

别看报业很多主编级的人物年纪并不大，张亨福本人的能力也不差。

可相比起能力而言，更重要的永远是机遇。

自从搭上了李清源，老张认为机遇已至，刚好一叶知秋有意拓展在湾湾的业务，于是自发奋勇，打算独自回去开拓市场。

把老张介绍给邓荣光，是因为他刚接了一部片子，正要前往湾湾拍戏。

多個朋友多条路，报纸发行是个人员密集型行业，用的人多，就难免出现各种磕碰，尤其湾湾那种地方少不了和社团打交道。

邓荣光在湾湾没香江那么大的声势，但带着张主任拜拜码头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官面上的事儿，老张在报业摸爬滚打几十年，本就是为上层服务的，属于半个体制人，不用他多操心。

邓荣光有点不爽，碍于李清源刚收回了杂志，旋即答应了下来。

可随后听说杨胜昌，要用船运杂志，而且还是十万本后，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你还有那么多？”

李清源笑道：“荣哥说笑了，那些是盗版……”

邓荣光连连摇头：“走私的事儿我可不敢。”

嘴里装着纯洁，心里忍不住暗骂。

这小子脸皮是真的厚，咱们俩很熟吗，你也好意思？

李清源仿佛能听到他心里的话，语气诚挚道：“荣哥，你去湾湾拍电影，坐飞机也是去，坐船也是去，我看还不如坐船稳当……”

邓荣光脸色不太好，以为他在威胁自己：“你什么意思？”

这小子还能炸飞机不成？

李清源打了个哈哈：“荣哥，我看你那点杂志也别卖给我了，一块运到湾湾去，总有脱手的时候，还免得亏钱。”

荣哥仿佛抓到了什么关键，却有点不那么透彻的感觉，急着追问道：“什么意思？”

同样一句话，却说出了完全不同的味道。

李清源笑道：“昌哥是营销奇才，这次杂志的运行就是他帮我搞的，不如让昌哥和您解释下？”

邓荣光这才正眼瞧了一眼杨胜昌，觉得有点面熟。

恍然间，猛地想起刚才介绍他时，胜昌集团这个字眼。

这不就是搞鸡蛋诈骗那小子吗？

“草！”

邓荣光腾地站起来，用有点不可思议，又不得不相信的荒谬表情惊呼。

“鸡蛋那个事，是你做的？”

这是一句废话，因为李清源坑了金镛，到今天为止，已经是好多消息印证过的。

问题在于他从哪个阶段坑的？

大家比较公认的是，李清源应该在内地运来鸡蛋阶段，故意摆了老查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