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相信一件东西有价值,无论是古董、文玩亦或是杂志卡片一盆花,那么它就存在价值。
相反,一旦信任崩塌,连货币都可能仅是一张纸。
比如津巴布韦币,最大面值一百万亿,上面那个零能把人数到头皮发麻。
“最近查的严,回了香江,这些金子你要怎么卖出去。”
李清源笑道:“我正规渠道买的好不好,至于对不上数目的,让伍先生帮忙弄点发票……”
见他这个样子,邓荣光差点真起了把他沉江的心。
玛德,干我们这一行的,刀口舔血,辛辛苦苦搞点上瘾白面,一年下来才赚多少钱?
他呢,从香江到湾湾,打个来回就把别人洗劫了,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什么。
因为他也是其中的获益者。
昌哥在湾湾成立了一家礼品公司,他在其中有20%股份。
代价就是很多脏活他都要帮忙出面,比如暗中向市场投放卡片,暗中帮忙购置黄金。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卖?”
“哟?”
李清源瞧了他一眼,见邓荣光眼神闪躲,不由调侃道:“怎么着荣哥,你也收黄金了?”
邓荣光被他瞧的不自在,索性把心一横,说了实话。
“许你吃肉,不许兄弟我跟你喝口汤?我告诉你,你可别坑我,老子是重仓!”
“嚯,我说送我回趟香江,你怎么也非要跟着呢,你这是没少囤啊。”
邓荣光撇撇嘴:“这么近的距离,走一趟海就能赚差价,不跟着发财是傻子。”
是啊,这样的钱不捡岂不是傻子?
也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动心?
想必会的吧,先生那么会投资……
“荣哥,咱俩商量个事儿。”
邓荣光点点头道:“你说。”
“等船靠岸,你马上找码头的兄弟散播一个消息,就说伦敦的金船沉在半途了。
借口你随便编一个,沉船地点编的远一点,或者说直布罗陀海峡,或者苏伊士运河、红海之类的,免得有无聊的人去打捞。”
“什么?”
邓荣光瞪大了眼:“运金船上可都是英军,你让我编这种谣言?”
李清源无所谓道:“瞎说嘛,码头的兄弟闲聊而已,怎么就是谣言了?”
邓荣光眼神灼灼的盯着他:“源仔,你是真的怕香江不乱啊……”
“那你想不想卖在高位?”
邓荣光斩钉截铁:“想。”
“想就做啊,然后赶紧趁着高位卖掉,不然等过几天金镛先生返港,黄金价格再跌了怎么办?”
邓荣光心说老查惹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等他带着黄金回来,不但没卖上价,反而被扣上炒金的帽子,甚至扰乱香江经济等一系列问题都扣他头上,那时候可就有意思了。
他掏出一支烟递过去,还特地给李清源点了火,才疑惑道:“源仔,就凭咱俩手里这点黄金,能把金价打下来吗?”
李清源吸了一口,掸掸烟灰:“很多事情的发生,是会意外引起蝴蝶效应的,黄金只是有色金属的一种,有色金属仅是大宗商品的一种……”
下面的话他没说,就算说了,恐怕邓荣光也很难理解。
微观事件本身反映着历史宏观趋势的转折,在时代的十字路口前,有时候,仅仅需要轻吹一口风,便能掀起滔天巨浪!
正在这时,船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