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黄金的涨价,是一场针对香江的天大阴谋!”
总督点点头,不用你说,我猜出来了。
“阁下,市场里的商品,看似是由供需关系决定的,但其实是个谎言,真正决定价格的,是万恶且黑心的国际资本家!”
总督撇撇嘴,不置可否。
“阁下您想啊,假如商品是靠供需关系来决定,那非洲的老百姓就不会饿死了。
正是由于粮食的价格,被米国四大粮食所掌握,非洲人买不起,在他们那套逻辑里就活该饿死……”
总督叹了口气。
什么人啊?
在香江骂湾湾,去湾湾骂英国,在我面前又开始骂米国资本家了?
你能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是的,在李清源赶往行政楼的这段时间,总督已经知道了他在湾湾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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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扯淡的是,他和金镛把嘴仗从香江打到了湾湾,两个人含沙射影,互相攻讦对方是英国佬的走狗。
“阁下,谁是炒金的真凶,就在于黄金的定价权在谁手里,所以答案其实显而易见……”
李清源没有继续栽赃金镛,因为那個逻辑显然靠不住脚,就像他和金镛打嘴仗,相互指责对方是扰乱经济的罪人。
这番话主要是骗骗无知百姓,从舆论上打击对手。
但站在总督这个维度上,很清楚他们俩都没那个本事。
黄金的定价权在谁手上?
初始定价,来自于现货做市商,放大器是纽约的期货市场,另外瑞士因为精炼技术,也有一定程度的话语权。
除此之外,谁掌握黄金渠道,谁控制了黄金库存,也能在这场黄金盛宴中分一杯羹。
总督把李清源找来,是因为他在报纸上说的那番话,认为他了解一些内情,并可能有些破局思路。
不得不承认,上次的那封信,和办公室的对答,让李清源给总督留下了深刻印象。
事后他派人详细找了找对方的资料,惊愕的发现,李清源好像真没什么背景。
他的舅舅,在香江开了一家中等规模的注塑厂,除此之外就没了……
而他去年刚参加工作,之后通过碰瓷金镛,迅速获得关注,金融手段玩儿的飞起,短短时间就积累的成谜的财富、
前一段时间,他甚至站在自己面前,和西门·凯瑟克在吵架!
要说这种妖孽,走到现在全靠运气,总督是不相信的。
他认为李清源在报纸的那番话,讲出来就是给自己听的!
麦总督沉默片刻,本想让他别再卖关子,有办法就说,没办法就滚,别在这浪费时间。
哪成想李清源又开始喋喋不休。
“阁下您瞧,万恶的黑心资本家啊,他们究竟有没有良心?
为了他们个人的利益,不惜制造股灾,罔顾平民的死活。
您是否还记得南海泡沫事件?
当初,连伟大的科学家牛顿,都差点因此倾家荡产!
伟大的诗人亚历山大·蒲柏,曾有一首传颂许久的诗歌。
啊!
终于,腐败像汹涌的洪水淹没一切;贪婪徐徐卷来,像阴霾的雾霭弥漫,遮蔽日光。
政客和民族斗士纷纷沉溺于股市,贵族夫人和仆役领班一样分得红利,法官当上了掮客,主教啃食起庶民,君主为了几个便士玩弄手中的纸牌;
不列颠帝国陷入钱币的污秽之中……”
卧槽!
秘书吓的激灵了一下,这小子可还真是胆子大。
你骂完了资本家,又在这朗读禁诗,搁那试探总督的底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