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源不光是省钱鬼才，他还是摆弄人心的鬼才。

对于一家超大规模的电视台来说，员工上千都不显得多余。

光是围绕着播控系统，和播出链路设备的技术员、值机工、机修工就要上百。

加上编导、记者、美术、灯光、摄像、配音等等幕后，几百人完全不奇怪。

可问题是，佳艺目前不需要那么多！

李清源上任以来，还没在全体员工面前露面过，实则他已经通过人，暗中做了不少调查。

这就是有自己班底的好处，被他安排在各个部门的几个同学，很快给他拿来一份名单。

他们算把潜伏玩儿明白了，在各部门点头哈腰，疯狂八卦谁有“背景”，暗中寻找关系户。

李清源拿到名单后，把人事经理毛耀燊找来，让他去暗中核实。

是不是关系户暂且不谈，先查查这些人是不是完全混日子的草包。

佳艺电视台成立不久，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新招的，所谓的“关系户”，其实大多是何左芝留下的班底。

尽管何先生如今不负责具体事物，可他在多数员工心中，依旧是佳艺电视台的老板。

李清源上任以来，大刀阔斧的搞改组剥离，明面上没人说什么，但实际已经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满。

许多人一生当中，都活在受别人影响的情绪中，是没有清晰的自我判断的。

人云亦云之下，他的内部风评逐渐变差。

暗地里私传小话不说，甚至开始宣扬佳艺“要完论”。

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摧毁，现在怡和虎视眈眈，金镛先生不停骂他，TVB那個破电视剧，总有新奇的脏事给安排上。

这样下去，哪天出来一个“内部爆料”都不奇怪。

别忘了，《明报》早前还批判过他是色中狂魔，欲把电视台变成他的后宫呢……

也就是他给自己立了个清霞追求者人设，让事情变得真真假假，不然谣言满天飞，再闹出什么波折，佳艺也真距离倒闭不远了。

昨天下午，何左芝来了一趟，主要是和他讨论遥控器的销售问题。

期间就有很多元老凑上去。

说了什么不知道，对李清源也不重要，无外就是打小报告嘛。

相比这些没脑子的，同样有许多思维清晰的。

比如他刚提拔的新闻部总监，原佳艺新闻的台柱子苏凌峰就很清醒。

他前来递交辞职信，主动和李清源坦白了关于丽的电视台，向他抛来橄榄枝的拙劣计谋。

本来这种事没什么，但苏凌峰，重点提起了丽的给他开出七千块薪水，比现在多了足足两千块……

这种行为，用东北方言形容叫“拿把”，他以为李清源会挽留的。

哪知对方果断在辞职信上签了字。

这他妈的！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无论他想或不想，当他在职场里，欲用要挟的方式来和黑心老板斗，哪怕一时妥协，也意味着他在这家公司走到了头。

但这件事的影响很坏，开了苏凌峰，原本就不多的收视率再次流失，员工内部更进一步盛传佳艺要完。

在这种情况下，李清源的下一步动作来了。

他找到“关系户”里的为首者，当对方认为他要裁员，先朝自己开刀的时候。

李清源笑了，开始了自己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