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都察院,都御史的办公室内。
张二河端坐大堂之上,正在处理公文,似是累了,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似乎牵扯到了什么。
“哎呦!”张二河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腰部,不禁暗骂小妾的疯狂,看自己休沐几日之后被折腾成了什么样子,特别是在知道独子不能人道之后,压榨更甚。
本来他还有一天的假期的,现在也不得不提前结束,回来上值,躲避清静。
还是上值好啊,不仅不用被压榨,同僚们各个会来事,说话又好听!
就在此时一个小吏匆匆忙忙地走了,俯在张二河的嘴边说了几句。
张二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对着小吏道:“你去把他们都带进来。”
小吏起身离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几名护卫走了进来。
张二河对着小吏挥了挥手让他自行离去,然后看向护卫头领问道: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们那么着急着来见我。”
护卫头领见状详细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拿出勾牒递给张二河道:
“这就是贼人在现场留的东西!”
张二河接过来打开一看,失笑道:
“就是这东西让你们那么紧张,闹出那么大的阵仗来找我?
且不说你们的罪名纯属子虚乌有,毫无证据,上面还说要判我下火山地狱,他以为他是阎罗王吗?
说判我下火山地狱就下火山地狱?
我这阵子又没得罪谁,我堂堂的朝廷正二品要员,谁会跟我过不去?
这肯定是无知小儿的一场闹剧罢了,你们就回去吧,此事不用管了。”
护卫头领见状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但是谁叫他人微言轻呢,于是只能带着兄弟朝着张二河行礼告退。
张二河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继续处理公务。
......
锦衣卫镇抚司。
沈重刚从锦衣卫诏狱里面抓了个死刑犯,当做替死鬼向皇帝陛下交了差,这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见没什么事,他就回到了镇抚司衙门。
沈重刚在大堂坐下,喝了一口茶,就见胡涂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胡涂向沈重行了一礼汇报道:
“刚才有手底下的兄弟来跟我汇报,说有人在我们的都御史张二河大人府上大厅的柱子上留下了一封信件。
上面写着张二河大人的罪行,刑罚,行刑时间,执行人,张府的人收到信后就跑到都察院去找张大人了,张大人看样子没放在心上,没理会就先让送信的人回去了。”
沈重饶有兴趣的问道:“查清楚这东西是谁留的吗?”
“没!留东西的人是个高手,我们的人追过去之后,人家早就消失不见了。”胡涂回道,他迟疑了一下问道:“需不需要我们派人去保护张大人?”
沈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人家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你瞎操什么心?就他张二河的命是命,我们手底下的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这不是怕万一出事的话,你会被朝廷怪罪嘛!”胡涂挠了挠头道。
沈重沉思片刻道:“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另外把监控张府的弟兄们都偷偷撤出来,这事情不是我们该管的!”
“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能不能和我说说?”胡涂一脸好奇地问道。
沈重沉吟道:“我只是有些猜测罢了,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把监视张府的弟兄们都撤回来!”
胡涂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道:“好!我这就去安排。”他说完就匆匆走了。
沈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低语道:
“是你要忍不住发动了吗?现在你的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线索?
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三日之后,夜晚,上京城延寿坊,张府。
今天晚上是个月黑风高夜。
张二河应酬完同僚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里,摇摇晃晃的走回房间。
“哎呦!老爷回来了。”张二河的小妾见状赶紧朝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你快去弄一碗醒酒汤来。”
小妾闻着张二河那满身的酒气,不由自主地给他倒了一杯茶,道:“老爷您先喝杯茶解解渴,我让下人去弄醒酒汤了。”
她说到这里站起来给张二河按摩肩膀,放松放松,嘴上却责怪道:
“老爷也真是的,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酒了,又没人逼你。”
张二河听了虽然心里面很是受用,但是还是板起个脸来训斥道:
“你这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我要是不出去应酬,谁来撑起这个家?府里面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用花费银子,我不出去应酬靠什么来养活你们,靠喝西北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