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孩子的话语,赵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确实做的有问题,把这孩子单独留在这屋里,确实不对,可是他没忘记他此行的目的。
那就是打探金人的动向。
好就好在,直到目前为止,这支金军貌似还没啥动作。
“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就这么出去,真的一点都不疼吗?”怀中孩子一脸的埋怨。
赵瑗心中一暖:“没事的,我年龄大,你不是都觉得我是叔叔辈的吗,长辈自然要比晚辈要强悍了!”
喝了傅喜娃给他早已熬好的药汤,赵瑗安抚下孩子休息,自己也去床上歇息了。
明天一早还要再去打探消息,还有那个叫夏无月的不也知道在什么地方。
赵瑗抱着这样的想法沉沉睡去。
第二天赵瑗很早就醒了,见到傅喜娃还睡着,于是又来了一套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悄悄顺走了通行证,蹑手蹑脚出了门。
今天的滁州城相较于昨天倒还算是热闹,肉眼可见的人变多了,赵瑗拐过几条巷子,去了正隆堂,却发现这书塾的大门紧闭着,并没有开张。
“不应该啊?”赵瑗有些疑惑。
像这种地方,孩子们不应该很早就要来上课学习的吗?
就像他在现代时就从没见过不上早读的学校。
敲了敲门,没人理会,看来这赵亮要么不在,要么就是不愿意开门。
在这里执行的打探计划的第二天就吃了闭门羹。
既然如此,赵瑗也只好去别的地方。
这一去,还真让他注意到了一件事。
“听说了没有,今晚上金军的都指挥使萧官人要在‘惟乡楼’设宴款待滁州士民,凡是有金人通行证,愿意效忠金人的均可报名参加!”
“真的假的,金人能干这种事?”
“当然是真的,我今早上还见到‘惟乡楼’的掌柜扬羽在指挥他店里的伙计采购食材呢!”
“嘿,金人款待士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可不,要我说,这以前在宋廷手里执掌的时候,那群南边的官老爷一天天只想着如何剥削我们,现在金人来了后,除了最开始几天闹事的几人被处死了之后,其余时候可以说是对百姓秋毫无犯哪!”
“可他们终究是鞑子啊……”
“鞑子又怎么样?人活一条命,有饭便是爹,有奶便是娘!”
街上类似的七七八八的言论到处都是,赵瑗听在耳中,难过在心里。
这种结果说实话他早就有料想,而且此时此刻很多沦陷于金人的河北地区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
官军不争气,皇帝窝囊废,那你这朝廷对百姓有什么用,热血抵抗还有什么意义?
而现在金人恐怕也是在滁州实行这个战略,这也是为啥对方迟迟没有出兵攻打和州的原因。
当人心不再思宋,这所谓的文化正统地位就完全失去了,大宋本来就不是大一统王朝,这下更是实打实的沦为地方割据政权了。
这些百姓们显然大多数都是奔着那宴会去的,于是赵瑗干脆顺着人流的方向,前往那惟乡楼一观。
正好,也能见见此次作为对手的金人统帅。